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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具有偽裝功用的魔斗篷之下的,不是飾有蜘蛛神後符號的袍子,就是柔軟的鎖子甲。
傲慢無禮的賈拉索則徹頭徹尾違反這個習俗。毫無疑問,他絕非魔索布萊城中黑暗精靈社會的標準典範,更甚者,他還厚顏無恥地公開炫耀這種歧異。他身上既非斗篷亦非袍子,而是一件閃閃發光、色彩斑斕的披肩,不僅在光照下能呈現種種顏色,即使在黑暗中,感熱的眼睛也能看見披肩呈現紅外線光譜上的所有色彩。披肩的魔法功能不明,但據傭兵頭子身邊最親近的人說,它確實價值不菲。
賈拉索披肩之下的那件無袖緊身短上衣,充分展示了他強壯的臂膀和結實的小腹。他戴了一隻眼罩遮住一隻眼,不過細心觀察就明白,那不過是件裝飾品,因為賈拉索常常更換眼罩的位置。
“我親愛的布里莎。”賈拉索突然冒出話來,他注意到高階女祭司對他的外表露出又輕蔑又好奇的態度。他轉身面對她,摘下頭上的寬邊帽行了個屈膝大禮。寬邊帽是另一個古怪之處,更何況在帽沿還裝飾了戴翠瑪鳥的巨大羽毛。
看到賈拉索的頭頂,布里莎更加生氣地轉開視線。黑暗精靈都有一頭濃密的白髮,作為權位的象徵,每種髮型都有意義,顯示其階級與家族關係。盜賊賈拉索卻是童山濯濯,從布里莎的角度看去,他那光滑的後腦杓像極了壓平的瑪瑙球。
對於杜堊登家長女不變的嫌惡,賈拉索微微一笑,便轉身向瑪烈絲主母走去。他腳上那雙堅硬光亮的靴子喀登喀登地敲著地而,每走一步,身上的珠寶便叮噹作響。布里莎也注意到這點,她知道,靴子和珠寶會發出這些噪音,全都是賈拉索故意製造的。
“成功了?”傭兵頭子還未行禮問安,瑪烈絲主母就開口問道。
“我親愛的瑪烈絲主母。”貲拉索回答之前先痛苦地嘆了口氣,他知道他的大訊息可以讓他免去一切繁文縟節。“噢!您怎能懷疑我?您真是深深傷害了我的心!”
瑪烈絲從座上躍而起,得意地握緊雙拳。“迪普利·赫奈特死了!”她宣告:“這場戰爭的第一個貴族出身的戰利品!”
“您忘了,”布里沙提醒她,“在十年前為崔斯特所殺的瑪索吉·赫奈特,還有,”布里莎不顧一切地加——句:“被您親手殺死的札克納梵·杜堊登。”
“札克納梵不足貴族出身。”瑪烈絲駁斥無禮的女兒,但布里莎的話還是刺痛了她。當時是瑪烈絲無視於女兒的反對,執意犧牲札克納梵以換取崔斯特的性命。
賈拉索清清喉嚨以緩解漸增的緊張氣氛。傭兵頭子知道他得儘快完成任務,離開杜堊登家。他知道約定的時刻將至——但杜堊登家還不曉得。“有關我的酬勞這件事……”他提醒瑪烈絲。
“狄寧會處理。”瑪烈絲揮了揮手,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女兒身上,與她惡毒的凝視對峙。
“那我先告退了。”賈拉索邊請示,邊向旁邊站著的長子點頭。
傭兵頭子還未來得及向門口退出一步,杜堊登家的次女維爾娜忽然闖了進來。她的兩頰散發著紅外光,顯然因為緊張而發熱。
“該死!”賈拉索屏氣輕輕咒罵一聲。
“怎麼回事?”瑪烈絲主母責問道。
“赫奈特家族!”維爾娜大喊,“敵軍已衝進城門!我們遭到攻擊了!”
一道魔法閃電穿透杜堊登家大門,轟隆一響,精金制的門扇應聲而毀,將近五百名赫奈特計程車兵一擁而入——比情報還多出一百名左右。杜堊登家的三百五十名禁衛軍立即從平日所居的石筍柱中一擁而出,準備迎擊。
雖然敵我數目懸殊,札克納梵一手訓練的杜堊登兵團很快便擺好防禦陣勢,保護法師與牧師,以讓他們安全地施法。
出乎意料,一群施以飛行術的赫奈特士兵奔然登陸於杜堊登王室內廳的外陽臺上。杜堊登守軍手持小型十字弓射出淬毒的箭矢,削弱了敵人的武力。即使如此,空降入侵者還是讓杜堊登士兵措手不及,情勢十分危急。
“赫奈特沒有神寵!”瑪烈絲尖聲大喊。“他們不該明目張膽地攻擊!”在接二連三的閃電術轟炸的雷嗚聲中,她有點退縮。
“哦?”布里莎哼了一聲。
瑪烈絲對女兒投去了嚴厲的一瞥,但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卓爾貴族進攻時,一般會派家族的最高牧師與軍隊隨行,對敵方士兵施展心靈障壁。然而,瑪烈絲並未感覺到任何心靈攻擊,這更證實兵臨城下的是赫奈特家族。失去羅絲寵愛的家族,無法施展任何羅絲賦予的法力,因而也無法進行心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