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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事情沒如他預想中發展,不獨這一件。
他苦心孤詣,每一件事都是籌劃了又籌劃,但是每件事都脫出了他的預料。
從他成婚的那天,玉夫人被殺的那件事開始——一直到他又找到阿喜,想謀算成王府,卻被朱氏撞破,害了她的命。另安排人想趁治喪混亂時下毒,也被攔阻了。
始終有人,有股力量在阻礙他,每件事情都偏離了原來的預設,
難道真是老天不佑他?
“我也有件事,想問你。”
劉潤好整以暇,先丟擲問題:“你給皇上下的,也是這毒嗎?”
他把玩著手裡那個小小的藥包,放到鼻端嗅了一下,看著蕭元的目光帶著不動聲色的鋒銳。
“不是,這種毒見血封喉,毒性至烈。說到皇帝那件事,我都不明白,我下的是慢性毒,先體虛,再咳血,起碼會拖上兩年才要人命。至於皇帝為什麼突然間暴斃,我到現在也不明白。”
劉潤點點頭。
是啊,對蕭元來說,皇帝死的也很不是時候。
“我也有一句話想問的。玉夫人——是你們下的手嗎?”
“不是。”劉潤站起身來:“我們沒殺她。”
致皇帝於死地的毒不是蕭元下的,可是——也不是自己下的。
在用藥用毒的事情上,他可比這些外族人更精於此道。
他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團迷霧,什麼都看不見。
不是蕭元,也不是他自己。
那是誰?還有誰有這個本事?有這個機會?
他突然想到一個人。高正官!
劉潤加快腳步從那間石屋出來,外頭雨已經漸止,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泥土氣息。
他緩緩吁了口氣。
李固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猜錯。
李固站在一旁:“是他嗎?”
“是他。”
“他與我們李家可真是仇深似海啊。”李固的話差不多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還問出什麼了?”
“他左右是個死,旁的話是不會多說的,對這種人軟的硬的辦法估計都不頂用。不過他剛才倒還問我,玉夫人是不是我們殺的。”
“我們殺她?你怎麼說的?”
與夫人這件事差不多成了一件無頭公案了,當時為這事兒東苑宮禁緊張之極,皇帝震怒,李馨成婚的喜慶氣給衝得半分不剩。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告訴他不是我們。”
靜了一會兒,劉潤輕聲問:“怎麼處置他?”
“他不是喜歡下毒麼,”李固輕聲說:“只是這死法太便宜了他。”
阿福一身縞素,她有些茫然的轉頭朝外看。
來弔唁的人不算多,韋素和高英傑來過了,還有幾個與李固私交甚篤的賓客也來了。這事外面的人多半不知道,來的人不多。
外頭又有人進來,在靈前上香行禮,阿福木然還禮。
她抬起頭來,目光和那人正對上。
“劉……”
那人穿著一身素服,是女婿的打扮。
阿福幾乎認不出他來了。
劉昱書。
阿福印象中,他還是個靦腆少年。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好像……隔得太久了,從她離家上山去,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後來她又進了宮,再後來……
人的離合際遇真是奇妙。
阿福曾經以為自己會和這人成親,生兒育女,一起過一輩子。
兩人相隔只有幾步,中間卻隔了數年光陰。
他好像高了,不再是當年模樣。生活催得人變老,時光在臉上刻下滄桑的印記。
“多謝你今天過來。”
劉昱書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你多保重,要節哀。”
“我知道,謝謝你。”
劉昱書左右看了一眼:“阿喜呢?”
阿福愣了下,一時沒回過神來。
“朱……朱夫人前兩天差人送了信給我,講的是我和阿喜的事情……現在說這個是不太合適,不過……”
阿福定定神。
是了,劉昱書還不知道,阿喜她做了什麼。
可是,阿福也真的說不出口。朱氏就是因為阿喜而死,很可能還是她親手所殺。
阿福覺得眼前一陣恍惚,淑秀急忙扶住她:“夫人,夫人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