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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的佛殿,寺院的東北角里那處古老的樓閣似乎並不顯眼,古木雕成的佛像環繞在樓臺周圍,彷彿經歷了歲月的侵蝕,有些已經剝落不見原來的面貌,唯獨樓閣入口處那三個藏經閣的大字依舊清晰,門外也無人把守,周圍甚是清淨,不見人影。
藏經閣高九層,實際上為了避諱乾京那位聖上,當初修建之時,將最底一層修在地下,往上只有八層,閣身有如佛塔一般,一層連著一層,環繞而上,此刻藏經閣的八層樓閣之上,一個身著龍袍的中年男子負手站在欄杆前,器宇軒昂,遠眺遠處的大雄寶殿,一覽無餘,身後是那位被稱為九千歲的中年宦官,面白無鬚,捧的是一盞五色琉璃鑲邊的玉樽,盛的是青翠欲滴的清茶觀音淚,躬身伺候在一旁,而他的不遠處,是身著天師服的老頭,蒼顏白髮,腰背微僂,正是摘星樓那位德高望重的袁老天師。
乾帝輕笑道:“老先生,你說他能和那小和尚過招多久?”
袁老天師摸了摸花白的鬍子,眯眼不語,倒是身旁那位中年宦官輕聲說道:“只怕半招就分勝負手。”
乾帝點了點頭,似乎對那小和尚頗為中意,說道:“菩薩觀那群老東西不敢入京,派個小傢伙來,倒是摸準了朕的脾氣,不願意和小輩斤斤計較,童貫你也不要去為難他了,朕倒要看看,中州龍象寺千年底蘊,還比不過一個菩薩觀不成?”
袁老天師卻說道:“難說,那小和尚可不簡單。”
名為童貫被滿朝文武稱為大家的中年宦官剛要說話,老天師往前一步,拱手說道:“老夫斗膽進言一句。”
童大家眼皮一跳,低頭不語,倒是乾帝聞言說道:“老先生有事請講。”
老天師沉聲道:“自古儒以文亂法,俠以武亂禁,六十年前三十萬鐵騎馬踏江湖,世俗高手死傷殆盡,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至於那些儒生,殺了便是殺了,陛下不論胸襟還是手段都是無人能及,老夫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倒是近內之人野心勃勃,意圖不軌,還望陛下多留個心眼,自古宦官弄權之事不絕,不可不防。”
童大家欠身,微微自嘲說道:“我一介閹人,只是聖上身邊一條忠犬,何德何能勞先生費心。”
老天師說完閉目不聞,不做任何評價。
倒是乾帝清淡笑道:“童貫的心思朕清楚,這些年在外面替朕辦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說持寵而嬌,但總歸還是知道收斂的,老先生所慮之事,朕心裡明白。”
童大家俯身跪地:“聖上仁善。”
老天師眼不見心不煩,而是看向遠處說道:“陛下還記得當初的紅衣血案嗎?”
乾帝輕啖一口清茶,入口香醇,說道:“如何不記得,蓮生和尚,紅衣血案,當初一個小小菩薩觀,險些讓朕折損了幾員愛將。”
口氣平淡,卻有種說不出的肅殺威嚴。
“這小和尚和那蓮生和尚同出一門,朕不殺他,已是最大的仁慈了。”
乾帝捧茶淡淡說道。
老天師點了點頭,說道:“老夫在摘星樓上夜觀天象,也是算到菩薩觀有人要入京,既然是得自那人的道統,這龍象寺坐而論道,恐怕除了老一輩罕有對手。”
乾帝突然問道:“當然那孩子回來了,龍象寺普字輩的和尚也該回來了吧。”
老天師卻搖頭道:“普字輩裡以普渡和尚修為最深,卻不善辯機,除非那個六十年前修閉口禪的宗真和尚輕自出手。”
乾帝眉頭微皺,說道:“這名為道理的小和尚,當真如此厲害?”
老天師反問道:“不厲害能夠這般年紀就成為紅衣上師?不厲害能夠被北方那座菩薩觀列為佛子?”
乾帝一笑置之,輕笑道:“他要說禪那便說禪,朕難道還真的去和一個小輩置氣不成。”
老天師點頭稱是。
乾帝放下玉樽,負手而立,在這百尺高樓之上佇足遠眺,彷彿能將整個乾京盡收眼底,話頭一轉說道:“當年朕馬踏江湖之後,若說天下臣服也不盡然,羽仙宮搬出中州似乎要和朕撇清關係,就連那藏頭露尾的太上教老道聞述,也在謀劃著朕的江山,再者北方世家蠢蠢欲動,近些年也不安分了,只是這些年朕明白了,江湖人江湖事,可為而不可為。”
“武夫亂禁到底只是說說而已,就算是一品境界的高人,也有身死力竭的時候,當年西蜀那位劍聖李清白,也不過是仗著天時地利,才能在大龍江上一顯身手,要不是陛下你惜才,也未必還有此人,到底不入人仙境界,終究超脫不了這個世俗。”
老天師腰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