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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霍然決絕,內視體內氣機流轉,並無異處,當即氣沉丹田,以經脈為川,丹田為壑,觀想己身。羽仙經三卷九冊,除卻最深奧的天人卷,朱鄴水那日已經盡皆傳授給他,至於能不能領悟那就另當別論,羽仙宮一門所有的道術都是以此為基礎,入門之後蘇逸才明白,大明崖青雲梯那一萬八千道臺階,所謂大道萬千拾級越,正應的這個道理。
可惜沒有佛門的心法參照,不然內外兼修,說不定能找到出路,只是現在時間緊迫,根本不及去多想,蘇逸做出一個冒險的舉動。
道家吐納,吐為呼,納為吸,一個呼吸間,體內精氣陡然沸騰起來。
彷彿有所感應,幾乎一瞬間,雲謙二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
桃笙兒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驟然一變,說道:“這混蛋小子,在找死嗎!”
在後山的竹樓裡,蘇逸曾問李伯機師兄,修行可有捷徑可言,看上去不過中年其實已經年過甲子的道士沉默片刻,問蘇逸何出此言。蘇逸說既然道佛之爭就是性命之爭,修性不修命,修命不修行,為何不可兩者皆得。伯機師兄聞言面色微變,並未作答,而是指著窗臺下的燭臺說,你說這飛蛾撲火,是蛾的過還是火的錯,蘇逸不明就裡,卻見李伯機又說道,性命之爭由來已久,千年也沒分出個高下來,若說性命兼修,其實幾百年前佛門已經有人如此了,那是位名為蓮生的天才,將道釋兩門的心法融會貫通,臻至巔峰,可惜還是失敗了,最後下落不明。
李伯機說起這段往事時,臉色也是尤為複雜,想來也曾經歷過蘇逸這般困惑。
“只修命,不修性,此乃修行第一病。”
“但修性來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
“正心者無慾,正念者無為。”
“凝結心胎藏玉府,陸地神仙遊崑崙。”
蘇逸忽然念起《羽仙經》上開篇幾道箴言,心中震撼不已,氣海如同巨浪翻騰,如果說之前是將引導體內精氣,如今卻是以精氣為主導,百川入海般彙集而去,這還不夠,蘇逸陡然掐動手決,以伯機師兄所講昔日掌教真人一劍挑山的姿勢打來,周身精氣逆行,不進反退,過五臟六腑,將腹下那道創傷包裹,獨闢蹊徑。
只是這一下觸及根源,蘇逸頓時面如紙金,搖搖欲墜。
桃笙兒何等見識,如何不知道蘇逸所作所為,這小子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當真以為每次都能大難不死嗎,可惜此刻他雙目緊閉,根本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雲謙亦是出了一身冷汗,噤若寒蟬。
好在蘇逸這一次賭對了,不以精氣引導反逆行之,恰恰破去了這無解之局。
一道道精氣彙集在丹田之上,蘇逸默唸起凝神的法訣,一道道玄而妙的氣息瀰漫出來。
忽然精氣凝結,一個暗金色小人兒盤坐在丹田之上。
何謂神,道家陽之精氣為神,佛家一己之念為神,大道至簡,殊途同歸。
蘇逸感覺通體一陣舒坦,心中那小人兒輕若無物,竟緩緩漂浮而起,隨蘇逸一道睜開眼來。
“我凝神了。”
蘇逸放開心神,一道虛幻的身影從他頭頂飛出。
那一瞬間,周圍的草木無風自動。
桃笙兒看著眼前這一幕,喃喃說道:“竟然真被這小子誤打誤撞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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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街上比往日還要熱鬧幾分,挑擔的貨郎吆喝著走過,賣糖葫蘆的老叟正忙著招呼幾個頑皮的孩子,耍雜說戲的,小吃麵攤,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到處都是這般熱鬧,故郡越來越昌盛了,不光是外來的生意人紛紛湧入,就連那些入京趕考計程車子們也把這當做一處歇腳的地方,前幾年還興起幾家同鄉會館,據說是給那些囊中羞澀的讀書人有處可去,再者還能打探下彼此的情況,自古文人相輕,同一個屋簷下少不得切磋一番,據說當年那位名動朝野的宰執白晏之,就是從這群人中脫穎而出,故郡裡留下詩篇一二,傳為美談,甭管當官的還是做生意的都樂得如此,一來接濟寒士落得個好名聲,再者萬一他日飛黃騰達了,留下的那些詩篇也是響噹噹的招牌,所以愈是臨近會考,故郡裡比往日更要熱鬧幾分,各處客棧都是供不應求。
方才還有幾個寒門書生在鬧市之中起了爭執,倒也不是為了引人注目,實在是那位得理不饒人。
宋安旭出身遼北世家,祖父官拜中書侍郎,父輩略顯平庸,只出了個棄文從武的武安軍偏右將的叔父,到他這一輩更是不濟,都是些混吃等死靠祖輩福廕的二世祖,只是家大業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