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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打三房回來便到了碧水院,把劉氏問的話都細細地交代了,沈雁聽著都是些場面話,無非是問問華氏這幾日日常起居以及精神狀態,並透露著要來給華氏賠禮的意思。花蕊倒是機靈,只說了些二*奶奶並不記仇之類的話。
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正常。
但是事情到了這步,越是正常則越是反常。
劉氏的每一步動作都具有她的意圖,她叫花蕊過三房去,無非是投石問路,而當花蕊明確地告知她華氏的近況時,接下來,她只怕就會親自打算到二房來“賠禮”了。——不接近二房,不接近華氏,她們要得手,談何容易?
不過她倒是也有些期待劉氏到二房來的作為,她若不過來,她又怎麼將守株待兔變成甕中捉鱉?
午飯前正覺得今日菜式不合胃口,要去跟華氏說說即將有可能發生的意外,胭脂匆匆忙忙地進了房門,稟報道:“姑娘,昨兒夜裡龐阿虎他們逮到了龐氏身邊的丫鬟,這丫鬟是龐氏的陪嫁,昨兒晚上跟人在劉府後頭與小廝私會,讓龐阿虎他們逮著了。
“她似乎知道蠻多事情,現在請姑娘示下如何做!”
訊息來的太急,胭脂也顧不上斟字酌句,直接把話說出了口。
沈雁扔了筷子站起來,“人在哪兒?”
“現在被龐阿虎帶在坊外泥兒衚衕一座空宅子裡!”胭脂倒了茶潤喉說道。
沈雁推窗看了看外頭天色,只見雨已經變大了些,但龐氏既然能憑著那把柄穩穩地拿捏劉氏,那就說明這絕對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她又豈能不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管劉氏是不是殺死華氏的真兇,她與她都還有一筆帳要算。
“備車,我們去泥兒衚衕。”
她在窗前轉了身,朗聲地吩咐。“再悄悄去送個信到衙門給二爺,請他過來。”
曜日堂這邊沈夫人也沒有午睡,她去了佛堂禮佛。
劉氏在廊下站了站,看著門庭下一樹李葉被秋雨澆得泛出片片冷光,活似一把把冰冷的小匕首跳躍在樹梢上。她讓秋滿拿來了木屐,套著往二房去。
她讓秋滿去請花蕊,不過是往二房裡遞個訊號,探探華氏對此反應如何。自打胡嬤嬤她們被攆去莊子裡,二房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異己,她就不相信秋滿去到二房,會沒有人告訴華氏。但是華氏仍然讓花蕊前來,這就表示秋滿說的不錯,華氏果然已經消了些火氣。
只要華氏肯讓她進門,事情就好辦。
她記得上次到二房來時她的腳還是軟的,心還是抖的,可是這次,她一點兒也不害怕了。她要的就是華氏的命!她要拿她的命換錢,等到她得了手,便沒有人再能夠牽制她,就連沈夫人也不見得再有從前那麼大的威力——有了這些,她還怕什麼?
她昂首挺胸穿過了幾道遊廊,看著二房的院牆,她唇角泛出絲冷色。同時她放下腳步,腰背也稍稍躬了些。這樣使她看起來更像是懷揣著不安的樣子,她是來“賠禮”的,當然要把姿態放低些,如此才能取得華氏信任。
華氏在別人眼裡是直性子,在她眼裡就是傻。
她若不傻,怎麼會與沈夫人關係弄到這麼僵?因為生不出男嗣,就要被婆婆謀殺的地步?
她若不傻,又怎麼會明知道沈夫人不喜歡她,明知道鬥不過她,還寧可陪著沈宓留在府裡,不慫恿著他謀個外任再赴遠地?
沈宦是不似沈宓這般用情,假如他也能像沈宓這般待她,她早就這麼做了。
她到了二房門口,院門虛掩著,她示意秋滿進去傳話,便就有扶桑走出來。
她預著華氏定會讓她在門下呆許久,所以除了木屐,哪知道左腳才下地,扶桑就來回話說請進。
她道了聲多謝,微躬著頭走進門,雖說這樣有些大失體面,但是她是來辦事的,不是來擺架子的,只要能夠見到華氏,她一時卑微些又有什麼?
華氏並沒有午睡,她歪在榻上懶懶地看丫鬟們猜字謎,劉氏進門衝她拜下去:“給二嫂請安。”
華氏坐起來,笑道:“三奶奶進門就下拜,這是哪門子道理?”
劉氏知道她定會有幾句扎耳話要說,當即眼眶紅了紅,咬唇強笑道:“早聽說二嫂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弟媳一時衝動犯了大錯,不敢求二嫂原諒,今日前來,只求二嫂能容我敬杯茶。”說著她轉身走到桌畔,翻開杯子沏了杯茶在手,走回來衝華氏跪下:“請二嫂賞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