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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耿韻眉十分的捨不得,林瑁一度要決定參加京考了,但韻眉知道他心裡是不願意的,難得他父親開明,所以收拾了心中的不好受,讓林瑁寬心。
雖然年前魏池就知道了這個事情,但是真的行程確定了之後,她也確實傷感了一陣子。面對這個異姓的妹妹的荒唐而又誠摯的建議,魏池認真的點了點頭。
醋罈子林沒有跟來,魏池摸了摸耿韻眉的頭:“去了南京,好好孝敬長輩,要是一有機會,我一定來看你。”
耿韻眉哭哭啼啼起來,要魏池一定答應她不要忘了給南京寫信。
“在我心裡,一直有兩個哥哥,一個是我的長輩,一個是我的朋友,兩個都是我的親哥哥。”
“嗯!”魏池拉著耿韻眉的手,想到了許多的往事,想到了梳著小發髻,編著花辮子的她,想到一起談天說地爭吵不休的她……她瞬間就長大了,魏池有些捨不得,明白了何為捨不得,但又捨得了,酸澀又欣慰。
“林瑁是真心對你的,只是他這個人有時候難免意氣用事,你也是個剛直的人,一定要彼此勸慰著。你懷著身孕,回了老家,長輩難免嘮叨,要順著話說。”
在滿京城羨慕林雨簪的議論之中,魏池送走了林家的小夫妻。僅兩個月後,吏部又給出了一批調令。調令裡的名字多是前幾年科甲的前幾名,這些人這些年來幾乎都在翰林院供職,按照前朝的例治,翰林院的人一般都直接調入京城各衙門,最後備選內閣。這樣大的調令還從未有過,但從名單來看,都是些前途無量的人。耿炳文也在其中,他要去的是江西。
耿炳文對此比較淡然,他認為這是皇上的意思,把最優秀的官員留在京城任職一直是約定俗成的方式,但是這位皇帝似乎另有想法。之前面見皇帝的時候,他也感受到一些暗示,這應該代表的是一種新的變革,耿炳文在內心裡還是頗為認同的。
“以往只有貶罰的官員,或者考核不佳的官員才會外調,這樣分配看似公平,但卻讓地方行政陷入貪腐或效率低劣的泥潭。太傅應該不贊成這樣冒險的決策,但是皇上也是有識之士,定是做了周全的準備才實施這個新政。我認為是很好的。”
魏池也認為這種做法有一定道理。
耿炳文嘆了一口氣:“你……不在此列可能因為你已經去過塞外了。你不對皇上失望,他不因燕王的事情遷怒你,就證明他依舊是認可了你的能力的。一旦有機會,我會上疏推薦,你不要著急。”
“我急什麼。”魏池聽他這樣說,就笑了起來:“……其實……怎樣說好呢……皇上給我這個位置,我想明白後還是很感激的。”
陳鍄在知道了自己對燕王的忠誠之後還能留自己一條活命,甚至給個官做……魏池不得不承認這位不但有膽量,而且有氣魄。自己如今雖然如履薄冰,但也不全然是孤舟渡海前程叵測……只是有些話,不能說了,只能謝過耿炳然的一片誠意。
魏池端起一杯酒:“那一年是你送我,今年,是我送你,希望都是一個好結果。其實有很多事並非能分清個黑白,你的雄才大略我不擔心,只是到了那裡,許多小人物卻難免要你多費些心。私慾雖非你我之慾,但卻是大多數人之**,所用之人除了清流,也有濁流,這是我在塞外最大的心得。我如今這個年齡,官做到了五品,足夠了,而且還有劉敏大人維護,你不用擔心我,只管放手去做你的事情。若不能成就一番事業,我可不會在京城迎你!”
杯子裡的是今年的新酒,窗外的歲月已經是新綠的柳條,寒氣縱然逼人,卻也拖延不了春的步伐。魏池乾了杯子裡的酒,亮了亮杯子底兒:“同勉。”
“同勉!”
這一年多來,魏池向塞外寫過幾封信,但都未得到回信。搞得魏池這個當官的都開始懷疑互市到底是不是弄著玩的了。但不論魏池怎樣的沮喪,互市卻當真熱熱鬧鬧的舉辦了起來,京城的商戶的信件票據能透過兩國的官驛直接傳遞,雙方都還滿意。仗……應該是打不起來了,魏池想,這離祁祁格想要的世界是不是邁進了一步了呢?
魏池去年辛辛苦苦種的幾株牡丹活過了冬天,魏池再一次耐不住激動,上街去買了新的顏料,就著未來的花骨朵想著畫一幅畫寄給祁祁格……按照那些商戶的說法,信寄到的時候,自己院子裡的這些花也剛好綻放吧?
魏池在花園裡對著剛長葉子的牡丹花咬筆頭,梅月和珠兒在院子裡踢毽子,兩個人一會對踢,一會兒踢花樣,玩得到挺高興的。
“魏大人!您看著我們怎麼畫啊?”梅月揭發魏池偷懶:“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