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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雖然不知道老爺為何突然動怒,但是他似乎嗅到了一些不詳的氣息,雖然並沒有說要如何處置梅月,但將這樣的好訊息告訴二太太肯定是沒錯的。許小年得了訊息趕緊遣退了屋裡的人:“那丫頭在哪裡?”許小年敏感的嗅到了一絲味道。
“老爺只是說攆出去,現在還在柴房裡。”
許小年笑了,她又想到了見戚夫人的第一面,那揮之不去的第一面——她臉上的寧靜,那種內斂的高傲,那種自持的清白。這份不食人間煙火的孤傲像一把鈍了犁無時無刻不切割著自己的心。想到所謂的清白其實很有可能也是一種可笑的自欺欺人,許小年釋然了,放下了,感到擱在心裡的一口氣終於該咽的咽,該吐的吐,心境都寬廣了。
許小年會心的笑了:“帶我去見她。”
——還有比印證更有趣的事情麼?
梅月被綁住了手腳,為了防止她哭鬧,還用了張粗布堵住了她的嘴。梅月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變故,黑黢黢的柴房讓她想起自己被困在山上的那一夜,
但更加驚恐。
門閂響起的時候,梅月不自覺的掙扎了一下。
二房夫人?
梅月恐懼的看著她那張美麗的臉。
許小年衝管家努了努嘴,管家恭敬的行了個禮,過來拔掉了梅月嘴上的粗布。
“你叫……梅月?”
“……是。”梅月的臉又酸又疼,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知道老爺為何把你綁在這裡麼?”
梅月搖搖頭。
許小年似乎沒有搭理梅月,只是側了臉,笑著問管家:“她家是簽了賣契的?”
管家立刻明白了許小年的意思:“回太太,是的呢,不過這樣的丫頭也買不了個好價錢,這幅長相到了人伢子手裡還能賣給正經人家麼?只能便宜些賣給挑腳的,賺不了幾個錢。”
挑腳的,就是碼頭上那些做粗活的勞工,多數人一輩子娶不起老婆,少數攢了點錢的也討不到正經家的姑娘,只能隨便買個。
如果一個姑娘長在京城,告訴她要把她賣給挑腳的,那幾乎就是對她最大的恐嚇。
梅月果然抖得更加厲害。
“老爺是個心慈的人,要懲戒下人畢竟都是要問清緣由的……梅月,府上的人都知道你心性最是老實,你若肯說實話,我必定去求老爺留著你,好不好?”
“好!”梅月趕緊回答:“二太太要我說……說什麼?”
梅月當真不知道要自己說什麼,是承認自己偷吃了糖餅子還是承認那個青花瓷的筆洗是自己打碎的?……但,這些事情都過去許久了啊。
“是個懂事的好姑娘,”許小年和藹的笑了:“大太太去了山上這樣久,都是你陪著的?”
“是……”
“有沒有誰去找過大太太?”
“沒有啊……就是天天和主持在一起。”
“就沒有什麼男賓麼?”管家不耐煩了。
男賓?梅月一下醒悟了過來,難道……
“大太太是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你想的那樣!”梅月氣得渾身發抖。
管家輕蔑的抬了抬眉毛:“還不老實麼?什麼能唬得了老爺?你若說出來,老爺同情你,說不定還給你條活路,若不說出來,現下就打死你!”
許小年抬手攔住了管家:“梅月,你是個老實人,從來不會說謊,你仔細想想……”
仔細想想……?梅月突然想到了!
魏大人!
看到梅月的臉色白了一下,許小年明白事情果如所料。
“說!”管家怒喝。
魏大人!魏大人是個好人!梅月的腦袋糊里糊塗的,但是混沌中這句話依舊是清楚的。魏大人的確來見過自家夫人,他……為何會來見夫人呢?梅月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啪!管家抬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很用力,梅月幾乎是一個踉蹌栽到了一旁。
梅月的頭撞在了乾柴上,感到一股熱熱的東西順著額角流了出來。但梅月忘了疼,也忘了哭。她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不明白,她只知道一點:魏大人是個好人!在後山救自己的時候自己就突然明白了,即便是和他同騎一匹馬,即便是他緊緊的抱著自己,自己也覺得很安全。內心裡,她模糊的感覺得到,魏大人是一個乾乾淨淨的人,存著乾乾淨淨的想法。什麼是乾乾淨淨?梅月自己也不明白,但似乎看到他和夫人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他們都是乾乾淨淨的,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