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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要在山上待幾個月才能逐漸平緩下來。自己開始每天每夜的擔心她,擔心這樣一個女孩子如果被人發現了要怎樣自處,擔心她衝動的性格如果和馮世勳發生衝突會不會做出喪失理智的事情。一直想得自己都累了,累得無能為力了,仍舊難以自拔。
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會羨慕麼?羨慕一個女子擁有這樣精彩的命運……自己應該是一個旁觀者!就像她應該是個旁觀自己悲慘命運的人一樣!但為何她那樣憤怒,以至於自己也要為她牽腸掛肚。
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重新迴歸平靜?
或者應該先考慮考慮如何避免馮世勳和她發生爭執,以至於她冒失的去做傻事!
“管家!管家!你要幹什麼……”梅月看到管家突然闖進來,拉著自己的胳膊就往外拖,嚇得大哭起來:“夫人!夫人!救命啊!”
管家既然得了命令,那也就懶得和這些小丫頭囉嗦,抬手就是幾巴掌,打得梅月不敢嚷嚷了。
“你這是做什麼!”戚媛衝出房間,吃驚得有些語無倫次:“放肆!住手!”
戚媛正要去攔,旁邊的人猛地拉住了她的手。
“夫人,小的失禮了。”管家向那個黑影行了個禮,拖著梅月走出了院子。
院門關上後,馮世勳也懶得再講禮儀,直接拖著戚媛進了屋。
“你也是書香門第之後,這樣做也太不知廉恥了吧?”馮世勳冷冷的笑。
戚媛被這句話激怒了:“不知廉恥?不知道你說的不知廉恥是什麼?”
“你倒反過來質問起我了?”馮世勳拿出辦案子的架勢,自己拖了個椅子坐了:“你這一去白雲庵去得久啊,有本事一輩子都不要回來,這個誥命夫人也不要做了才好。”
戚媛笑了:“誥命夫人?若不是你要給我求這個勞人的名號,我也懶得來京城看著你這攤爛攤子添堵!你若想要收回去,自去找個女子來頂,我拱手相送。”
“你這樣說就不怕丟你老爹的臉?”
“我們之間不知是誰丟臉!”戚媛狠狠的說:“我在江南孝敬長輩八年,我沒有愧對你們馮家的地方。但是馮世勳,你敢說你對得起我們戚家麼?”
“少拿那幾年的事情來壓我!”馮世勳啪的拍在桌子上:“這就是你做媳婦的本分!還別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你在江南好吃好喝好住的,人人把你當千金來供著,哪點就委屈了你了!”
“那看來倒是我委屈了你了?”戚媛冷笑:“我沒能耗著我這一輩子當個糖人給你捏就是委屈你了?把我當千金?我本就是個千金小姐!我不敢妄比王寶釧,不過你把自己往那典故上扯,那真太對不起薛平貴了。王寶釧嫁薛平貴是心歸所屬,縱然是受苦受累也心甘情願。薛平貴富貴不忘糟糠之妻也才被大家傳頌。即便別人夫妻僅過了十八天的幸福時日,那也是幸福時日。你我這樣的夫妻貿然攀附這典故,豈不是大不敬?”
“你!”
“我?平日裡我禮讓你三分是不想與你這等虛偽的人有所瓜葛,你要當我真如許小年之流貪戀你的所謂溫情你就錯了。不與你計較不是因為憐惜你,也不是因為憐惜我自己,不過是因為年紀大了,並不想把這些瑣事放在心上。你要納誰來度溫柔鄉,又或者納誰來傳代接宗,那是您馮老爺自己的事情,我這等閒人真是一點心也不想操。誰要吃醋,誰要行兇,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你!”
“別人都說中山狼,我父親這一輩子見多識廣怎就被你這披著人皮的孽障騙了?你犯不著用揣度自己的想法來想我,我是清清白白的人,不屑得想你那些齷齪的事情!”
“賤人!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馮世勳氣得發抖:“你自己下作,倒還有理了?真是個潑婦,真是個潑婦!”
見馮世勳口中談吐漸漸粗鄙,戚媛不願和他再爭下去,別過臉不再看他。
看到戚媛面露輕蔑,馮世勳更加火冒三丈:“你……好得很!指望著隔壁的年輕有為?明天我就讓你瞧瞧隔壁的怎麼下野!”
“你要做什麼?”
看到戚媛竟然明裡維護魏池,馮世勳怒不可遏,在他心裡,若不是男女之情便不能做到這個地步。一想到戚媛如此猖狂,又想到她一去山上就那樣久,心中肯定了十分,既然已經是十分的肯定,那麼也就無所顧忌了。
秋季令人迷惑的暖意已經盡了,京城的冬季劈山破土的來了,捲走了落葉,在黑盡的天空中幽幽的讓人心中席捲起了無限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