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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轉頭看了看遠方的城,那個白色的影子彷彿還飄蕩在這個漆黑的夜空之中。富貴人家的女兒竟也淪落到如此地步……世事無常?心中所嘆的好像又不只是世事無常。
回到自個兒的營帳,梳洗完畢,遣走了陳虎,魏池真的是困得眼皮都支不開了。躺到床上卻又頭疼得厲害,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翻著翻著,魏池習慣性的把手抱在了胸前。以前,師父總是不准他這麼睡,說是要做惡夢的,但是魏池睡不著的時候總是偷偷的這麼做,因為這麼做暖和。這麼躺著,魏池慢慢想起了師父的感覺,終於沉沉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魏池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年的雪真大啊,天真冷啊,北風吹得破廟的窗紙呼呼的響。自己蹲在灶頭看師父燒火,鍋裡頭熬著小米散發出陣陣香氣。灶火把師父的臉映得紅彤彤的,師父一伸手,噯~把魏池臉上的鼻涕給擦了下來。
“上床,上床,去被子裡頭窩著!”師父笑眯眯的,臉上的皺紋擠了老深。
魏池趕緊踢掉鞋子,窩到被子裡,雖然被子還是很冷,但是魏池並不怕,再過一會兒,過年的米粥就熬好了,喝了粥就暖和了。
終於,粥端上了桌。可惜才吃了一口,就聽見山下響起了土炮的聲音。
“土匪!土匪!山兒快跑!”師父顧不得米粥了,急得大叫。
魏池也被嚇的一愣,趕緊牽著師父的手從後門出去,雪積得很深,師父緊緊的抓住魏池的手往山林裡面拖。走來走去卻好像怎麼都甩不開身後追逐的腳步聲,師父急得滿頭大汗。不安和恐懼讓這座熟悉的大山變得陌生;黑黝黝的枯枝劃破了魏池的臉。就在這冰天雪地裡,一老一少摸索著往深山裡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師父突然靠著一棵大樹停了下來。師父指著前面的黑洞悄聲說:“熊洞。”
熊!魏池嚇得發抖。但是師父卻並不著害怕,安頓好魏池後,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走近熊洞。年邁的老人靠著熊洞洞口的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用柺杖把點燃的樹皮小心的挑進了熊洞。一塊,兩塊……魏池緊張得手心冒汗,第三塊燃燒的樹皮被挑了進去。
一股皮毛燒焦的氣味鑽進了魏池的鼻孔,熊洞中響起了一陣低吼。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洞中一躍而起,往樹林的深處逃去。等到四周再次平靜下來,師父才摸摸索索的從大石頭後面摸出來,拉著驚魂未定的魏池來到熊洞邊。
“來,山兒先進去。”
魏池驚恐的往後退,熊的厲害她是知道的,村口的張獵戶就被熊抓掉了半邊臉。
師父俯下身,摸了摸魏池的頭:“不怕,不怕,熊不吃和尚,在這野地裡凍一夜,不被土匪追上也是凍死,山兒聽話。”
魏池順著師父的柺杖溜進了熊洞,裡面確實比外面暖和多了,有熊味兒,還有被熊嚼過的乾草的味道。師父收拾了一下洞口也鑽了進來;轉身脫下了身上的夾襖堵住了洞口。狹小的熊洞裡擠著師徒兩人,魏池的眼睛慢慢的習慣了黑暗,睜著眼睛四處瞅,她害怕熊,生怕洞裡又鑽出點什麼。師父伸過手來摟住魏池口裡叨唸著:“不怕,不怕……”師父的手也被凍得冰涼,但是這雙冰涼滄桑的手卻給了魏池無限的安慰。熊洞的確很溫暖,魏池偷偷的把手抱在胸前,想著那碗才喝了一口的小米粥,昏呼呼的睡著了。
夢裡,魏池似乎又覺得自己飄了起來,從山上又飄回了村口的破廟裡。廟口怎麼站了那麼多人?那個為首的男人好像就是鎮上有名的那個陳孝子,他頭上扎著孝布,滿臉怒氣,手上還揪著一個女人。
“就是這個賤人!剋死了我父親!”吼聲一出,身後便是一陣喊打聲。
陳氏的親戚們衝上來,對著那個女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那個女人就像一隻小蟲,蜷縮著身體,被踢得滾來滾去。人群裡面響起了叫好聲,這是一個斷掌的女人,一個喪門星,做妾都能剋死自家的公公,死有餘辜,死有餘辜。
面對棍棒,那個女子沒有嚎哭,也沒有掙扎,只是蜷縮著。魏池想,是不是要被活埋的女人都是這樣?活得太累了,活得太苦了,乾脆放棄了。她的相公——陳孝子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族人為他的父親出了一口惡氣後便親自拖著自己的侍妾往廟門口那個早已挖好的大坑走去。因為被揪住了頭髮,那個女人的頭抬了起來,魏池正好對上了那雙空洞的眼睛。那雙黑色的眼睛就像是兩顆無光的碳球,但是卻又散發出陰森的氣息。魏池被嚇的退後了一步,身邊的鄉親們又吼了起來:“喪門星!還敢盯著魏秀才看,你是什麼身份,你也想剋死他麼?”
“不!不!”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