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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壯漢子諂媚的抬起頭:“老奴才我識哉您們都管……嘿嘿,實不相瞞,這搬花弄草的活計還是都管爺給的呢。老奴才的兒子以往給都管爺當過家差……都管爺時常給個面子。”
都管是國王侍衛中的小軍官,手下管十餘個人。咔咔洛當差不久,認不全,聽這老兒說得有板有眼就信了幾分。看那老奴打扮,像是個花匠,南邊的宮室最近正在換花草,為了不攪和了貴人的雅興,這些奴才到傍晚才能進去幹活。看這時候不早了,這老奴才定是來晚了才想繞個近道。
咔咔洛沒有為難這個老奴,當然並不是好心,也不是為了那不知管誰的都管,心癢癢的是老奴偷偷塞過來的酒壺。
“小老爺,這酒,這肉,不成敬意!”
咔咔洛進宮不久,守的又是偏門,實在是沒什麼油水。難得有人巴結,心中自然捨不得拒絕:“你這小老兒,給這些破吃食就想過本爺爺的道麼?”
“老爺,老爺!”老花匠佯裝躲那小軍官的拳頭:“老奴能有幾個營生,哪裡孝敬得起老爺?嘿嘿,老爺莫要動怒,這裡還有一隻燒雞……燒雞。”
剋剋洛接過油紙包兒墊了墊,冷笑了一聲:“你這老奴才,不給你點顏色你還油頭!”心裡知道這些下人也不可能拿出銀兩,又盤算著要換班了,懶得多糾纏,開了門。
“等等!”剋剋洛擋在門口,攔下了老頭身後的少年:“你是做什麼的?”
花匠回身跳腳就是一巴掌:“小奴才!沒見軍官爺爺問你話麼?這個小不長臉的!”又回頭笑對那小侍衛:“大爺,這是我城外的侄子!最是個不長臉的!沒見過世面!大爺莫要見怪。”
小少年身量不高,又瘦弱,被一巴掌拍了更是不敢抬頭,嚇得搖搖晃晃的。
“大爺!”老花匠指了指日頭,連連作揖:“真要過時辰了!”
剋剋洛冷笑一聲,這才沒戲弄這一老一少,放他們進了宮門。
老花匠領著那少年一路兜繞著到了一處偏僻的宮室:“長公主,衣裳佩飾都在箱子裡備著,我此刻還要去做其它的安排,亥時才能回來。此處閒置依舊,長公主呆在此處,無妨。”
“好,你速去!”少年進了內室,反掩了門,將頭上的馬尾髻解了,盤成了時下宮女常梳的樣式,又從牆角的箱子裡拿出了宮女的裙帶衣裳換了,就著盆裡的水洗去了臉上的黑泥、草木灰,取了點胭脂敷在嘴唇上。
這是個堆雜物的小室,但不似閒置太久的模樣,經常出入王宮的自己還真不知有這樣的地方。這種小室不住人的,窗戶修的極高,太陽才偏西,屋子裡頭就暗了起來。索爾哈罕又查驗了一邊自己所帶的東西,坐到一捆窗幔上稍作休息。
自上一次來,過了半年了?索爾哈罕掐指一算。王允義是不會讓自己和國王見面的,他害怕這個國家的王權,害怕得厲害。也可能聽說了一些自己的傳聞,覺得自己定能左右國王的抉擇,要是國王受了慫恿不甘再被他挾持,這就壞了他的大事!索爾哈罕冷冷一笑,使人都是國王是個痴情種子,即便娶了王后也不忘對自己的深情,又說他是如何如何的寵愛自己,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肯為自己去摘?
呵,其實不過是個懦弱可憐、虛偽善變的人罷了!
當年自己助他登上王位,不過是不想看到手足相殘。這個男人雖然懦弱,但總不至於像沃拖雷一般愛下得狠手!到頭來卻是自己錯了,發現步步都錯了,那人要握緊權利排除異己的時候是不懦弱的,他只是憐惜自己的生命,至於別的?他樂於背叛利用和出賣。
自他登位以來,不曾向巴彥塔拉援兵過一次!自他登位以來,巴彥塔拉徵稅高了一倍!他說是要消藩,用賣國來消?我算是明白了!這就是攘外必先安內?我也算是明白了!
索爾哈罕緊緊的握著拳頭——你可以背叛對我的承諾,背叛手足,但是不可以背叛祖國!
客葑都離開了那小宮殿,穿過幾個小院子,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衣裳換了,將自己頭上的網巾扶正,裝作是個提水的內監。此時的王宮荒廢了許多,漠南王餘威尚存但也傷了大半的元氣,以往僅僅有條的內務也變的有些鬆動。只不過王家軍的勢力是需要注意的!雖然進內院容易了許多,但真要靠進國王的宮域幾乎更難了!
好處也有一點,王允義不會花那麼多人力來守著一個廢王,他很樂意將國王趕到一個宮殿裡,限制他的行動,用有限的兵士更妥善的‘保護’他。而這樣的‘善意’‘苦衷’國王也似乎表示了理解和贊同。
目標就在那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