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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的人也比較苦,登上山頭能瞧見繁華絢麗的都城,可惜也只是看著,嘴巴里頭啃著粗糧嚼著冰雪,那種滿屋子黃金花不出去的悲傷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體會的。在長久的經歷了這樣的不平後,這些曾經無限忠誠於漠南皇室的貴族們還是心生了些旁枝,這些旁枝又在後輩們的心中茁壯發芽。王允義沒有派人送去金銀財寶,他派人送去的是——女人。這些女人不是漠南的女子,也不是大齊隨便找來的姑娘,她們是尚寶司專程從花柳之地採買的歌姬舞姬。在都城攻陷後,配合兵部送到了王允義手上。王允義把金銀給了她們,並且告訴她們——那座雪山間的城市裡會有更多。
這些女子順利的被送到了嫗厥律,順利的用鶯歌燕舞獲得了貴族們的好感。王允義笑了,但是老年人忽略了一個問題,風雲變幻的戰場怎能如此輕易的讓他遂願?
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南城城守,那個沒有聽從調令支援西門的南城城守,那個沒有按約定接應漠南王而現行逃離的南城城守,那個背離祖國逃到嫗厥律獨自偷生的南城城守終於做了一件對得起良心的事情。他畢竟來自都城,這種美人計見得多了,他也深知齊國王老頭的野心,於是他終於決心冒著管閒事的危險勸嫗厥律的貴族們離王允義遠些。這些貴族們雖然苦慣了,但是那種天生的敏銳還是不缺的,很快對這群美人進行了排查,很可惜,王允義做得很絕,他並沒有把軍機寄託於任何一位女子,排查了一場也只發現這就是一群普普通通的風月女子而已。
嫗厥律的貴族們繼續作樂,而齊國則以種種外交手段表達了交好和友誼。南城城守沒有放鬆警惕,他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如果有,那就得要命去換。但他也沒有再次諫言,他知道再這樣做也沒有用,在時機到來之前,他一方面聯絡著嫗厥律城中的舊友,一方面小心地埋伏。直到有一天,一個親信送來了一封手抄的檔案,這是一封送給嫗厥律首領的密信。南城城守看了一遍,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好不容易恢復平靜之後,他問那個送信的人:“我還能出城麼?儘快安排!”
那是九月二十二日的深夜,這封文書從送抵嫗厥律到它被盜抄到城守手中卻已經有二個月餘!
“……若都王許,齊尊都王為新首以替不賢……”
那時漠南王還在,長公主如日中天,然而……王允義卻已經敲下了下一步棋……
南城城守現在還能做的事情還有一樣,那就是儘快將這封信送到袂林的手上。如果袂林一行兵敗嫗厥律,那都城一片將不再擁有抗擊齊軍的實力,王國之日也就近在眼前!
在那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他終於出了城,策馬向那無盡的黑暗奔去……
這個夜晚,王允義把一切交割給了寧苑然後看似清閒的踱到了耿祝邱的房裡。
“此次唯有讓你去封義,本想讓你回京……內閣竟然不應!”
“這也不是意料之外,我也早有準備,你我交情也不是幾年的事了,我的志向你不要小看了才是。”
王允義看那人笑,心中難忍一顫,穩穩思緒說:“真的不讓謝隆慶也去?”
“如今那還有什麼寬裕的人手?你莫要猶豫了!……只是有一件事要說……”
王允義趕緊說:“你說!”
“那個魏池,莫要讓他跟著我!”
“這是為何?徐樾帶了他這樣久,一應事務也都順手了,此次有他在你也少操些閒心。”
“……前些日子,我和他談過了,他……別看是個書生,年紀又小,也是個有膽量。他活著,我大齊也多個人才。此去封義,兵少人雜,他也再做不得文職,要押兵前線了。到底還是個孩子,跟著你,只要你還在他就能平安回京,跟著我……可就難說了……”
王允義擺擺手打斷了耿祝邱的話:“我又不是養棵花,哪能如此寶貝著他?他本就是你的手下,此刻是他該盡忠的時候,你不要幫他推脫!”
耿祝邱嘆了口氣:“你搪塞我!我回封義是保命,你讓他跟著我那是送命!一路上千人,誰能看顧誰?幾千裡的路,只怕挨不到封義他就死了!他只是個翰林院的編修!”
王允義想了許久:“他必要隨你去,你別再勸我,此去封義好好修養,初冬時候,你我兄弟再會!”
耿祝邱知道再說無益,只得點點頭。王允義坐了一會兒,拐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到後半夜,寧苑回來覆命。屆時,袂林留在都城的親眷已經被屠殺殆盡,他永無回頭之路了。
昏黃的油燈下,王允義看著寧苑模糊的臉,想起了初次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