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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著她多麼熾烈的相思!
是的,自己離家已經五度春秋,雖然還是壯志未酬,但我又何嘗不在日日夜夜思念著愛妻和嬌女啊?我對她們的深愛,那是功名利祿永遠無法取代、漫長的歲月永遠無法沖淡的。於是,我也款款深情地奏響了心中沉積著的萬種相思: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隔千萬裡,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相會何能期。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去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何由一相見,滅燭解羅衣。
我的琴聲戛然而止。再看含煙時,蠟燭的紅淚代替了她那流淌的熱淚,悠悠的琴韻撫慰了她那顆乾渴的心。只有天上含笑的嫦娥,透過窗戶窺見了我緊緊擁抱住我的愛人,窺見了含煙無限嬌羞地像新娘一樣撲進我的胸懷……
久別勝新婚。我倆用激情迸發出的熱烈,燃燒彼此的愛慾和身體。我倆的身和心都合二為一,我們是天下最幸福的一對愛侶。
十
俗話說,寧願做討吃的乞兒,也不願當上門的女婿。在充滿相聚溫情的日子過去不久以後,含煙長信中訴說的種種不愉快的事情,我很快就在各個方面都感覺到了。我是個上門女婿,理所當然就成了含煙嫂子等不歡迎的人。許玉笛雖然不敢違背許自立叔父的意思,對我非常好,為了大家相安無事,也知道我喜歡在白兆山的田莊隱居讀書,便同意了我和含煙的請求,答應我們暫時從許府搬到那裡去。
白兆山的田莊雖然沒有朱門大院和樓臺亭閣的氣派,但它比朱門大院更為自然恬淡。無限的春光中,綠草茵茵,碧水淙淙,紅花灼灼。元演幫助我們在白兆山田莊安頓好了以後,便提出要往江夏去,說他要按照父親的囑託,迎送路過的宋之悌大人。我苦苦挽留,他也只好推遲行期。正好“十八子”專程來訪,還帶來了另外兩位同是蜀中李姓兄弟,一個叫李鐵凝,一個叫李皓皓,說要請我多多指教。
趁著元演和“十八子”他們在白兆山,我們為小蝦兒和綠葉辦了婚事,趁著熱鬧,我也好好地醉上幾番。這樣歡歡樂樂地過了好幾天,元演怕誤事,便對我說:“宋之悌大人恐怕很快就要到江夏了,我雖然想繼續住些日子,但實在是怕對不起宋大人,只好等我接待過宋大人後,再回到白兆山來了。”
看到他們父子這麼關心一個受貶經過的宋之悌,我油然滋生出對這位未曾謀面的被貶將軍的同情來,於是就對含煙說也想陪元演去江夏會一會宋之悌。“十八子”他們見我也要去江夏,自然也希望同去,說到了江夏後他們也好再往江東去。含煙知道我這次並不是遠行,就同意了,只囑咐我要速去速回。
一路無話。我們到達江夏,我先送別“十八子”和另兩位同姓兄弟,並向他們贈詩相勉。他們離開後不幾天,元演和我便如約往黃鶴磯頭,迎接被貶朱鳶的河東節度兼太原尹宋之悌。
這天,從一艘大官船上走下了一位鬚髮蒼白但孔武威猛的老年官員,他的身邊有兩個年輕人相隨。元演立即說:“那官員就是宋大人。”便拉著我一齊迎了上去,一起行了拜見尊長的大禮。元演十分恭敬地說:“晚輩元演聽從父親的教誨,專門在此等候宋大人。”接著又介紹了我,還代我說了一番瞻仰崇敬的話。
宋之悌稍稍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說:“是了,是了,我還記得當年接替蘇相公到成都任職時,蘇相公曾經交代說起過西蜀的人物,其中就有‘趙蕤術數,李白文章’,可惜當年我們無緣相見,不知太白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宋之悌最後一句問話使我覺得慚愧,只好如實回答了。
他也就不再問什麼,轉身叫他的兩個兒子和我們相見,告訴我們說長子叫宋若水,次子宋若冰。宋之悌一行,按照朝廷的規定由漢水到達江夏後順江入海,經東海、南海,最後到達朱鳶。
元演已經在黃鶴樓上準備好了餞行的酒餚,大家登樓坐定,宋之悌唏噓幾聲,除了和我喝酒,就是捧著酒杯佇立窗前。他時而遙望西北——西北的虢縣,那裡是他的故鄉,那裡有他的一大家子人和父兄留下的田莊;他時而遠眺東南——東南的朱鳶,那個在蒼茫的大江連線著蒼茫的大海之外的地方,那裡是天之涯、海之角,那裡有大唐的安南都督府,都督府轄下有一個幾乎不為世人所知的叫做朱鳶的小地方,那裡就是他終老和埋骨的地方了。
我的目光跟隨著老將軍的身影,但又小心翼翼地避開他那惶惑而痛苦的目光。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