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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我執意不收,還出錢僱人將少女的棺材送回老農家,在涪江上游處她的祖墳安葬。
我爸爸知道這件事後,他肯定了我做好事這一點,但對續詩譏諷崔敬昌的做法批評了我:“你呀你,你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崔縣令也是你取笑的嗎!”
我不服氣地說:“我為什麼就不能取笑他?他身為縣令,卻還像一個嫖客一樣,用詩去調戲一個死難的女子,一點人性也沒有!縣令又算老幾?”
爸爸耐心地勸我:“儘管那是縣令的不是,可話也說回來,我們不怕官,只怕管。人在屋簷下,又怎麼能不低頭呢?他是我們的父母官,一縣之令,還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得罪了他,我看你日後怎麼辦?”
“爸爸呀,你的顧慮也太多了,那個崔縣令看上去雖然道貌岸然,但他是假裝斯文,背地裡卻貪贓枉法、盤剝百姓,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枉當父母官,我早就不想在他手下做事了。”
“你不在他手下做事,你又想去做什麼事呢?”我爸爸知道我說一不二的脾氣。他想了想,給我出了個點子:“要不這樣吧,你不如和我一道做生意吧,我正缺少一個幫手呢。”
“我不想做生意。”我堅決地搖頭,說,“我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拜萬人師。”
於是,我不顧爸爸的反對,毅然辭掉了書吏的差事。我一邊在家中習文、練劍,一邊做著出蜀遠遊的準備。
我是一隻大鵬鳥,我要遠走高飛。
遼闊的天空才是我真正的家園。
第三章 大鵬一日待風起
第三章 大鵬一日待風起
一
唐玄宗開元十年的那個秋天,益州大都督府新長史蘇頲赴益州上任路過昌明,我得知訊息急忙前去投謁。
在劍南道綿州昌明縣城北驛的廣場上,處處都是駿馬高車,處處都是衣冠炫耀。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趕來迎接益州大都督府新長史蘇頲的州縣官員們,正在互相寒暄著,夾雜著笑語歡聲,一派沸沸揚揚的喜慶氣象。
這時,我從竹木篷籠、煙霧蒙朧的山路上走出來,我的身後緊跟著書童丹青。我們大步邁上官道,一眼就望見了眼前的景象。我的心頭下意識地沉了一沉,隨即就昂首闊步朝廣場走去。小蝦兒也緊跟著我大搖大擺地朝前走。
正當人們對我們這兩位不速之客感到奇怪的時候。有一位官員卻招呼了另一位穿青袍的官員撥開眾人,向我迎了上來,大聲說道:“呵呵,是太白賢侄呀,你來得好快。你師父趙蕤先生沒有和你一起來嗎?”他是我爸爸的朋友——綿州刺史竇公明。
“太白呀,你來得正好,令尊大人可真是聞風而動、朝夕必爭呀。”據竇公明介紹,說這話的,是昌明縣的主簿馮二馬。
在長輩面前,我立即恭恭敬敬地行禮,微笑回答道:“謝謝兩位大人,謁見蘇頲相公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呀,學生我想總不能辜負了你們兩位大人的栽培吧?”停了停,我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注視著竇公明說:“可惜我那尊敬的老師雲遊四海去了。”
我們三人正在交談,只見驛館的大門急急地開啟了。門口前,一位戴著平巾、穿著青綢繡花袍服、佩戴著金劍的武官,威風凜凜地站在高階上。他大聲宣告:“奉大都督長史諭:各州縣官佐請自行回署,處理各項事務,不用途中迎來送往。大大小小一應公務,均待到達督府的時候,再行議處。”說完,那武官又拱手致意,仍是大聲說:“各位父母官請回了吧。”
我仔細觀看那位武官的服飾,應當是五品司馬、參軍一類的幕賓,品位已經很是不低了,但他的面容和悅,語言平和,使人感到很親近。再看驛館的外面,已是令行禁止,前來迎候謁見的車馬開始紛紛走動。
竇公明對我說:“太白還是一介布衣,不在拒見之列,你不如趁著這幫官員走開了後,正好逮個脫穎而出的機會。” 那昌明縣的主簿馮二馬也輕聲囑咐道:“以你李太白的詩文,蘇大人也一定會看重你的。你要知道,扶持後起之秀,是每一位賢明的官員應有的風範,我想大都督不會委屈人才的。”
我沉靜地微笑著,只是點頭。等到竇公明、馮二馬和其他官員都已經走遠了,我才眨眨眼示意小蝦兒,讓他跟著我直往驛站走去。將近大門時,就有驛站的驛主和兩名護衛上前攔阻。我不亢不卑地向他們施禮,恭敬地遞上我的名刺。那驛主見我舉止不俗,看過名刺,方才知道我就是他的好朋友李員外的兒子,便高高興興地招呼說:“原來是太白賢侄呀,你稍等,我請示那位參軍後,再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