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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先得性,芝桂欲調神。……'最後一聯是‘音徽從,此間一芳春’。”在我李白看來,我覺得這幾聯詩頗為平平,只是事情很不平常而已。師父又繼續說:“司馬道長如今已是耄耋之年了,太白你是遠在西蜀的人也竟能見一見他,這實在是你的福分。可喜的是,他的徒子、徒孫,隋州的紫陽真人、穎陽的元丹丘等,有的雖然和你年紀相近,但都已得到他的真傳,已經聲名鵲起了。太白你和他們結交,對於你求謁入仕,應該是大有幫助的,說不定還是一條‘終南捷徑’呢。”
我連連稱是。
七
於是我們離船登岸,除留下小蝦兒留守外,一行幾人直奔城外的“玄妙觀”。趙蕤老師在前面帶路,我和吳指南十分虔誠地跟隨在後邊。也不知經過了幾進和幾層,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善男信女擦肩而過出去了,這才聽得師父輕聲說道:“到了,到了。”
我們於是停步,抬頭。只見眼前是一座高臺,臺上巍然矗立著金碧輝煌的“玄武殿”。那殿是雙簷歇山式,殿脊中央的穹窿寶頂是一個鎦金的大八卦,那琉璃筒瓦流光溢彩,正是十分罕見的四分水式。整個殿呈正方形,牆面一片雪白,在那高大的穹頂大門的上方,龍盤鳳繞的大理石凹槽裡,浮雕出“玄武殿”三個漢隸的大字來,正是褚遂良的手跡。從殿門下來,是一列陡峭的高臺,那些紅色花崗石結成的石級,多得不勝枚數,把整個殿宇襯托得更加莊嚴起來。經趙蕤師父說給我們聽才知道,那些紅色的花崗石是遠從蒼梧郡的岑溪縣運來的。趙蕤師父讓我們在外面等一下,他進殿一會兒後,便有一些裝束各異、年紀不等、道俗混雜的人接二連三地從殿裡走出來。他們有的驚訝,有的慨嘆。隨後,一個道童走出門外,下了幾階石級,向我和吳指南稽首,小聲說“請進”。 我和吳指南拾級而上,心中不由生出了幾許敬畏來。入到殿裡,只見三清真君的仙座下,在供案、香爐的側邊的蒲團上,盤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他有著稠稠密密的滿頭銀絲,蓬蓬鬆鬆地綰成一把,用一幅黃巾束著,披向頸後。那三綹長鬚梳理得整整齊齊,垂在胸前。他臉色紅潤,那長長壽眉下的一對眼睛,卻是眼瞼下垂著,惺惺忪忪,混混沌沌。
我和吳指南俯伏下身子,同聲說:“俗世弟子李白、吳指南叩拜仙翁!”我抬起頭時,只見老人的一雙眼睛神光四射,竟好像烏雲破去、月光照來一樣,滿天滿地變得一派清光,使三清神座前的一排排神燭、神燈黯然失色了。只見那雙銳利的眼睛瞥過吳指南,又微微合上一合。它再開啟時,卻久久地凝視著我,從我的青絲袱頭,到青緞繡、簡便靴都一一看遍了。但他還是閉目緘口,好像無話可說。
趙蕤師父好像已經明白了幾分,但他也凝神靜候著。沉默中,我就已經由熱心的恭候變得惶惑起來。約莫過了半杯茶的工夫,那道長張目啟齒了。他淡淡地說:“指南請到一旁坐去吧。太白呀,你在老朽面前行走數步讓我看。”吳指南就靠著趙蕤師父坐下。我躬身聽命,左手按劍,旁若無人地走過師父和道長面前,然後復又返回,向道長鞠躬致禮。道長叫我坐在他的另一邊,然後他用雙手不斷地一上一下輕輕捻著銀白的鬍鬚,慢慢說起了話來。他先看過吳指南,對他說:“指南呀,你年近而立,剛強之氣已經充盈體內,但你的體魄好像很羸弱,你的體形和你的體質並不相符,你應當養好血、培好氣。你要知道,這天下最柔韌的事物,就能夠駕馭最剛強的東西,所以世間萬事都要順其自然,切切不可急功躁進。”這一番話,直說得吳指南頻頻點頭,他急著又求教說:“弟子吳指南多謝師尊對我的指教,正像您所說的那樣,弟子自從去年冬天以來,總是感到心煩口渴,現在隨著太白兄弟羈旅在外,洞庭湖一遊之後,還想到齊魯去,瞻望開元天子的封禪大典,還望仙翁預示一二。”那司馬涼爽聽了,面露有話難言的顏色,但他立即溫柔地笑了一笑,說:“呵呵,預言一二的事,我是不敢輕易就說的,還是順其自然吧。”吳指南聽了,感覺有些茫然,有些不得要領,但他也知道不便再問了。對於我李太白來說,就已經“一話瞭然”了,並且,我還隱隱地感到了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於是我連忙說:“弟子李白一定嚴格遵照道長的教誨,和吳指南兄弟一道注重保持涵養和調節。至於齊魯之行,如果可行就行,不可行就不成行,總之我們也不會違逆自然的。再說吧,我們也知道功名的事情,在‘時’而不在‘人’,是不能急躁的,要順其自然。”
那司馬道長聽了我的話,連連稱是。他又慢慢起身,注視著我,一邊踱步一邊對我說道:“老朽閱人無數,但像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