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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要吃苦。
這話沈宴講出口只隔了一天,他就收到了一封信,從萬錄府來的信,是玄衣派人連夜送來的。
他從那夜夢到九微之後就再也沒有安心過,信到手想了半天才開啟,短短的幾行字,他看了良久良久,久得南楚覺得不對勁。
“大人?”南楚喊他。
他失重一般跌坐在軟榻上不講話。
“可是小公子遇到了什麼?”南楚看他臉色慘白,試探性問。
他緊鎖著眉頭,不講話,攥著信箋的手指在發抖,半天半天才虛啞的道:“快馬傳令,撤回的兵馬速速趕回萬錄府,日夜兼程不得耽誤!”
“大人可用先回稟聖上?”南楚問。
沈宴一瞬抬眼,眼光似利刃,寒光畢露,望的南楚一瞬閉了口,領命下去。
沈宴又道:“再傳令備馬,我要去萬錄府。”
“今日?”南楚驚訝。
“即刻。”沈宴已起身,快步往門外去,太過倉皇絆在門檻一踉蹌險險被南楚扶住。
“大人的身子實在不易顛簸,若是緊要的事我去即可。”南楚看他的臉色委實嚇人。
“我說了即刻!”沈宴竟是動怒。
南楚鮮少見他剋制不住情緒,這般動怒,一時再不敢多言,吩咐了下去。
半盞茶不到的時間沈宴已匆匆出府,南楚牽馬候在府外。
他是鮮少騎馬,在馬前一陣猛咳從袖中掏出一支小藥瓶,倒出五六粒藥丸全數吞入口中。
“大人這是……”南楚不敢阻攔。
“只是安眠的。”沈宴道:“我怕是撐不了這路程,你我共乘一匹,我等會便會昏睡,你只管趕路,不必停,越快越好,你若是敢耽誤半刻……”他抬頭看南楚,突然瀉了氣一般,“我不死在路上也會死在萬錄府……”
這數十年來,南楚第一次聽到他說這般喪氣的話,終是忍不住問:“究竟出了什麼樣的事讓大人如此?”
沈宴將信箋給他。
信箋上的資訊只是,九微失陷匪賊的山頭,數日未歸,求兵馬救援。
藥效一點點上來,沈宴腦子昏沉沉的只重複著一個畫面,冷月秋風,九微就站在窗外一身是血的看他,她說她好疼很害怕……
南楚看著信箋變了臉色,就聽沈宴語氣虛浮的道:“她若有一點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我也絕不會放過阮煙山!”
南楚再不多言,扶著沈宴上馬,翻身坐於他身後,揚鞭絕塵,篤定道:“大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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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是最快的馬,日夜兼程,沈宴昏昏沉沉的昏迷在馬上,南楚當真一刻都不敢耽擱,是在第二日夜裡到達的萬錄府,與返回的兵馬同時到達。
打馬直入萬錄府府邸。
顧尚別和玄衣趕出來看到馬上風塵僕僕的兩人驚訝難當。
沈宴藥效未過,被南楚扶下馬,腳步站不住,虛啞著聲音呢喃,“拿冷水來。”
南楚顧不得與顧尚別,玄衣講話,抱著沈宴進屋放在太師椅中,倒了冷水為他擦臉。
沈宴閉著眼,半天才喘出一口氣,道:“人可找回來了?”
玄衣立在他跟前道:“尚未。”
沈宴睜開眼,看他又看顧尚別,如冰霜帶寒意,“兵馬在外,顧尚別你親自帶兵入山找人,三日之內踏平萬錄山將人平安無事的帶回。”
顧尚別蹙著眉頭道:“入山找人我責無旁貸,只是我如今被禁止隨意出入府邸,不日便要入京領罰……”
“你若再耽擱半刻不必入京我即刻將你杖斃。”沈宴打斷他。
有他這樣一句話做擔保,顧尚別再不多言快步出府,整頓兵馬即刻入山。
沈宴整個身子陷在椅背裡,聽著府外兵馬聲隆隆而起,一點一點遠去,才問玄衣,“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讓她入山?”
玄衣猶自心驚,他是想到了沈宴會來救人,但怎樣也沒料到他來的這樣快這樣毫不猶豫,看他的臉色怕是下一秒就要斷氣在路上,竟然也撐來了。
“並沒有人讓她入山,是她……自願的。”玄衣暗暗琢磨該怎樣回答,索性坦白道:“太傅帶兵入山剿匪受傷,舅父的撤兵令在那時下達,兵馬撤回,九微便帶了幾人強行入山救下了太傅,自己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