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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舉義旗,吃了千辛萬苦,真可以說是和民國共死生的。現在張大辮子又鬧出這種事,十六旅正好駐在廊坊,這又是一個好機會,非得您出一番力不可。我們現在給您加一個委,請您就回廊坊去……”
我知道他們要玩的把戲,心裡暗自好笑,我答道:“我們在四川反對皇帝,是造反的事,難道談得上什麼功勞不成?加委的事倒不必,不過這次張勳危害共和,禍國殃民,我一定和他勢不兩立。”
我說了這話,客廳裡變成死一般的沉寂。段芝貴臉紅起來,半晌沒有做聲,傅良佐靠在沙發裡,也是一聲不響,停了許久,段芝貴才勉強笑著說:
“煥章,您不要推吧,回頭我們就派人送關防給您去。”
傅良佐也在旁邊幫襯著勸說。我說,我回十六旅去,是否拿得起來,現在毫無把握。我的主意是回去看看,和官兵們談談,能有多少人跟我,我就只好多少人幹,加委的事我還不敢受,關防我也不必要,還希望兩位多多指教。這樣的說了,我也沒有久坐,即告退出來,一直上車站迴廊坊。
車到廊坊,邱參謀長和張之江、李鳴鐘等已經帶著隊伍在站上迎接。我剛下車,官兵們蜂擁著圍上來,和我見面。許多人甚至流著眼淚,好像受了一番委屈,一旦得見,家裡的親人一般。那種熱烈親愛之忱,使我萬分的感動。一一好言安慰了一陣,大家才漸漸平復感情。當下講話數次,把###張勳的意義和十六混成旅官兵的使命,反覆說明。一面通電昭告國人,誓以鐵血衛護民國。
第二十三章討伐復辟(4)
那時張勳的辮子兵駐紮萬莊,我們即在廊坊挖斷鐵路,佈置陣地。廊坊距萬莊很近,可以偷聽萬莊的電話。我專派一個人聽電話,隨時報告。先聽到那邊下命令,說一共開九營,先開三營上來布好陣地,其餘的再陸續開拔等話。我覺得應該及時趕緊攻擊。為鄭重起見,同時還派了一位名叫信忠全的為偵探隊長,叫他去看看虛實。兩地相距雖近,他的報告也源源而來,可都是些道聽途說,一會兒說已開到兩萬兵,一會兒又說只有一萬。我見他不可靠,又派了一位騎兵營排長易家君(湖南人,時只二十二三歲,後來他因事乘輪船,被段的兵艦所撞,死於長江中),單人獨騎,繞道到萬莊後面去看看真相。他飛馬跑到萬莊陣地,看見敵兵正架著槍,不過五千人左右,零零散散地坐在地上休息。易為人忠實勇敢,一直走近敵兵眼前,想著看個確實數目。敵人看見了,大聲嚷起來,說:“這是什麼人!定是偵探,快捉!快捉!”當時只有人上來捉,卻沒有人放槍,因此易家君平平安安地脫逃回來。我得了他的報告,確實知道了敵兵的略數,而且是剛剛開到,還不曾築好陣地,當即下令攻擊。
前線剛一接觸,張勳的部隊就敗退下去,如摧枯拉朽一般。敵退,我追,趕了一陣,敵已潰不成軍。這工夫王汝勤方帶其第八師第十六旅從馬廠趕到。我同他計議了一下,決定沿鐵路線通通歸我負責,鐵路以西歸他,為左翼。接著張敬輿先生亦趕到,告訴我###復辟的通電已經發出(故在段先生馬廠誓師通電之前)。同時段先生又派人送了委任狀來,任我為第一梯隊司令。當即會議進攻黃村計劃。我們的隊伍直追到萬莊車站。晚間遇著狂風暴雨,整整鬧了一夜。黎明時候,鄧寶珊等三位來訪我,在大樹下一破廟中相見,談及第四混成旅張錫元在通州掛了龍旗,擁護復辟。他們要去說服他反正過來,共舉義旗。我也寫了一信託他帶去,並派騎兵護送他們去通州。他們到通州見了張錫元一說即成。並約定到時我攻右安門,他攻左安門。另外駐南苑的陳光遠部原也掛著龍旗,此時聽到討張軍聲勢浩,我們又打了勝仗,於是派來飛機扔下一信給我們,表示懺悔,請我們原諒,並約定我們打到黃村,他的部隊即向永定門進襲。我以為世上的事不是壞在壞人手裡,而是壞在這種不好不壞可好可壞的人手裡。在他們這種人心目中,是無所謂是非,也不知道什麼國家人民,所看見的只是目前的利祿,個人的勢位,而又愚妄無知,輕舉妄動。民國以來歷年的亂子,就都是這種人鬧出來的。像這一次,若無張、陳等這般人搖旗吶喊,張勳不過四萬人,怎麼就敢毅然動作呢?——等到他們看見風勢,轉過舵把的時候,國家人民已受了無窮之害了。
我的部隊進展到豐臺,曹錕、倪嗣沖、段芝貴的部隊亦陸續到達。會議之後,即繼續向北京挺進。此時北京城門已經關閉。張勳的部隊一部分駐天壇,一部分駐東華門,禁衛軍一團駐皇城及景山。我們部隊擔任由右安門進攻天壇一路。同時商啟予、吳佩孚進攻平則門及廣安門。部署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