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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思看見情勢不佳,連忙向我認過謝罪。但高士林仍是不肯屈服,嘵嘵不休地狡辯著,簡直不可理喻。我站起來,大聲喝道:
“別的話都不必說,我現在要你負賠償之責!否則決不放你出這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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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督陝(9)
他問如何賠償。我說你把我們的活牛打死,現在就要你們把它們弄活,送回終南山去,否則一定不放你們走開。安德思知道鬧僵,把高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半晌,高才軟了下來。兩個人說,他們行獵,自當邀我准許的,只因他們來時,正值我忙軍事,所以未及通知,這的確是他們的過錯。現在野牛已經打死,沒法弄活賠償了,只有請我饒恕他們這一次,以後再不蹈犯就是了。我笑道:
“你們知道這麼說,早不就完了嗎?為什麼不服理和法,定要強硬相待,才肯軟服呢?試問在你們自己國內容許外人這般胡行胡為嗎?”因告訴他們,這次的事姑念初犯,不予深究了,以後再不許有這樣的行為。說了一頓,才把他們放走。
有一天,我的一位親房嫂子到陝西來找我。在我家窮困時,她曾竭力資助過我的祖母。第一章中,敘及我父親考中武庠時,報子報來喜訊,我祖母無錢開發,幸賴一位嫂子送了米和雞蛋來,才打發了報子出門,說的便是這位嫂子的事。現在她老人家已經八十多歲了,聽說我已做了陝西督軍,特地帶著她的孫子由家鄉巢縣遠遠地跋涉前來,要我為他的孫子謀一優美的差事。論事情她是我的親族,又是有恩於我家的人,我應當好好償其所願,以報我的私恩。但我知道她的孫子並不是有能力的人,即有能力,我亦當迴避,以免生出弊病。所以我和她說:“你若有什麼特別困難,我一定設法幫忙。若願意在這住,我可以替您找房子,要是子弟要上學,我也可以籌款供給。可是若要將孩子送在我署中來,鬧個一官半職,那萬萬不可以啊!公是公,私是私,我不能拿著公事來報答私恩,這一點無論如何要原諒我。”我這答覆給了她一個失望,僅僅送了她一些路費,讓她帶她的孫子回籍了事。這以前,有一位堂弟來找我謀事,我送以樹秧數千株,令其回鄉安理本業,永遠不要做非分之想。因此巢縣的鄉親,都不滿意我,又有許多人罵我矯情,罵我故意以此鳴高。關於用人的意見,和重用鄉親本家的病害,在我的書中一再言之了。總之,我寧願叫親戚本家罵我,不能叫全國人民指責我;寧願叫糊塗人罵我,不能叫有知識的明白人譏笑我。那種以公報私的事,我非不能做,實以讀了些書,見了些事理,又受許多朋友們的多年指教,使我不忍以國家大事為徇私情的兒戲耳。
我在陝督任內,最感不合理的一事,就是看公文。每天早晨起來,案子上便擺著二三尺高的“等因奉此”的公文。這些檔案表面上堂哉皇哉,其實百分之九十都是無關重要的例行公事。關於批閱公文,向來有兩種辦法:一是交給別人代看,一是自己親看。託人代看,即不能眼到心到手到,不但心裡不能自安,事實上往往會發生病竇。如果親自動手,則自己尚有更重要的責任,那就是管理軍隊。倘終日忙於案牘,把軍隊的事丟到一邊,那算得什麼督軍?我為這事很覺躊躇,結果仍是要發奮自己來看。我努力試驗了幾個月,每天一早起來,即與秘書長陳經綬、參謀長劉驥和軍務科長石敬亭四個人同看,直看到晚間七點,還是看不完。看得軍隊的管理與訓練既被荒疏,而於行政上亦未必有所補益。我覺得這種官僚制度,非加以改革不可。其不合理有二:一是叫軍事負責者將其本分之事拋棄,而日勞於案牘;二是叫人耗費精力時間於無關重要的例行公事上面。兩者都是行政制度的大問題,實在不可忽視。
到了一九二二年的春天,北方的原野上又瀰漫起陰沉的戰霧。原來直皖戰後,奉軍即替代了倒臺的皖系地位,與直系漸成對峙的局面。日本帝國主義因其鷹犬皖系既倒,即又拿起奉系,以為它擾亂中國攫取權利的工具。可憐軍閥們只知自己眼前的一點權勢和利益,哪裡想得到國家民族的危險!
奉直兩方開釁的導火線是梁士詒組閣的問題。梁氏組閣是以替奉籌款為條件,因為若要直系政府站得住,則非使奉軍不得入關方可。梁既甘心為奉系效力,奉系即以武力撐其腰。梁士詒的確是位能手,他為要向日本籌借鉅款,獻忠於他的主人奉系軍閥,不惜在華盛頓會時,將山東問題對日讓步,又藉口財政困難,發行不宣佈用途的九六公債。媚日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