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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我送錢來,務必穩妥,我們賀家絕不能讓人家指指點點。”
“二百兩!這麼多!”張五臣興奮得直搓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包裹。
“咱們的生意就是這樣,賺錢少的時候吃不飽,多的時候富可敵國,這筆只算是小意思,以後還會有更大的生意,夠你吃喝幾輩子。”
張五臣由衷地讚歎一聲,“真沒想到是賀升來給錢,除掉如夫人對他有什麼好處?”
梁鐵公笑了一聲,“簡單地說吧,賀升私通主母郭氏,想要霸佔員外的家產,必須除掉如夫人和肚子裡的嬰兒,直接動手怕吃官司,所以我就找上門去,提供一點幫助。”
張五臣一下子明白許多,“你怎麼知道這兩人的心事,還能找上門去?”
“別貪心,這其中的門道你得慢慢學。”
“我不貪心。”張五臣笑逐顏開,突然聽到隔壁的哭聲,“小傢伙怎麼辦?喂他米湯了,還是哭個沒完。”
“交給我就是。”
“你是要……”張五臣做出一個掐的動作。
梁鐵公冷笑一聲,“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賀升既然只肯出一百兩銀子,我就要用這個嬰兒再換一百兩來。”
張五臣佩服得五體投地。
梁鐵公帶走嬰兒,入夜還沒回來,張五臣開始擔心了,因為梁鐵公連賀家的二百兩銀子一塊帶走了,分文未留。
“老傢伙不會騙我吧?”張五臣心生疑慮,在屋子裡自言自語,“他若敢騙我,我……我自己單幹!”
可他只學會了施法,待人接物勉強能行,卻接不到生意,甚至連生意藏誰家都看不出來。
“不會,老傢伙需要我。”張五臣發現自己真離不開梁鐵公。
外面傳來敲門聲,張五臣一躍而起,急慌慌地去開門,“你可回來……”
門外進來的不是梁鐵公,而是一根木棍,劈頭擊來,正中張五臣額頭。
張五臣吃痛,哇哇大叫,也不管這是怎麼回事,捂著腦袋就往外闖。
亂棍齊下,張五臣被迫後退,最後實在受不得,伏地抱頭求饒。
很快有人衝進來,將張五臣捆成一堆。
“你們……你們……”張五臣吃驚地看著四五名公差,不明所以。
外面又進來一人,穿著與普通公差不同,張五臣常在通州、北京一帶行走,能認得出來,“你是錦衣衛?”
“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趙瑛。”
“我沒犯法,抓我幹嘛?”張五臣心虛,目光亂掃,希望看到梁鐵公來救自己。
屋子不大,趙瑛看了兩眼,“另一個呢?”
“就我一個。”張五臣嘴硬。
趙瑛從旁邊公差手裡接過棍子,照頭就打,張五臣躲不開,硬接這一棍,額上立刻又鼓起一個大包,見對方再次舉棍,急忙道:“別打、別打……你叫趙瑛,前年在靈濟宮殺死老道周玄亨的就是你?”
“是我。”
張五臣氣勢頓消,“梁鐵公帶著嬰兒出門了,說是天黑回來,現在也不見人影。”
趙瑛放下棍子,迅速下達命令,公差們出屋佈置埋伏,屋子裡只剩下他和五花大綁的張五臣。
趙瑛拔出腰刀,“我跟姓梁的是私人恩怨,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下,否則的話我只能先斬後奏了。”
“哦。”張五臣恍然大悟,“我就說嘛,怎麼連錦衣衛都招來了。”沉默片刻,他忍不住問:“江湖傳言你是個不敬神佛的妖魔,你……真不相信嗎?”
“你信?”
“當然,舉頭三尺有神明。”
“可你還是要做傷天害理之事?”
“天道迴圈,神明借我的手懲罰惡人,消除他們上輩子的業債,這不叫傷天害理,這叫替天行道。”張五臣絲毫不以為恥。
趙瑛冷笑一聲,心想這個梁鐵公還真有幾分花言巧語的本事。
外面響起打鬥聲,趙瑛將刀架在張五臣脖子上。
張五臣小聲道:“不是我多嘴,梁鐵公一身本事,就憑那幾名公差……”
房門被推開,一名公差興高采烈地說:“抓到了,不堪一擊。”
張五臣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梁鐵公被押進來,他捱打比較少,頭的包只有兩三處,看到錦衣衛也是一愣,“憑什麼抓我?”
“你就是梁鐵公?”趙瑛收起腰刀,上前問道。
“是我,閣下是哪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