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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娜農·德·拉蒂格,我呢,還在紅塵時,大家叫我康貝子爵夫人。”
娜農尖叫一聲,走到女院長跟前,一把揭了女院長的修女帽,看到女院長一雙無神的眼睛,看清了情敵的真面目。“她?”娜農小聲說,“她到聖喬治島時那麼漂亮!咳!可憐的女人!”
娜農看著康貝子爵夫人,一邊往後退,一邊搖頭。
“啊?”子爵夫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想讓人知道她受的痛苦比別人深重,於是也大聲說,“啊!我受的苦確實很深,我徹底變了,我流不了眼淚,我真的比你倒黴,因為你,你還很漂亮。”
子爵夫人明亮的眼睛望著天空,好象在尋找卡諾爾的蹤影,這是她一個半月來眼中閃射出的第一縷歡樂的光芒。娜農一直跪著,雙手蒙著臉,淚水漣漣。
“咳!”娜農說:“我不知道我找誰訴說。一個月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我怎麼保養得這麼好,很可能是我瘋了。現在我正常了,我不想叫你嫉恨千年,我想作為你的普通修女入院修行,你怎麼待我都行。如果我不服管束,你就懲罰我,關我禁閉,送我進地牢。”她聲音顫抖著還說,“但至少得時而讓我看一看我們曾經熱烈愛過的這位男子長眠的地方,不是嗎?”
話聲剛落,她喘息著,無力地倒在草地上。
子爵夫人沒有吭聲,靠在她曾經尋求支援的無花果樹上,彷彿要停止了呼吸。
“啊!夫人!夫人!”娜農大聲叫道,“你沒有回答我的話,你拒絕了我的請求!好吧!我有他一件寶貴的東西,你可能沒有他的任何遺物。這樣吧,我提個條件,你接受了,這東西就歸你所有。”
娜農說著就解脖子上的金項鍊,因為項鍊上繫著一枚大紀念章,藏在她的內衣底下。娜農解下項鍊,開啟紀念章,遞給康貝夫人。
克萊爾尖叫一聲,撲向紀念章,熱烈地吻著那撮枯冷的頭髮。她覺得她的心靈飛到了嘴唇上,也參加了這次親吻。娜農一直跪在克萊爾的面前。
“啊!你贏了,夫人。”康貝子爵說著把娜農扶起來,拉到她跟前,說:“來吧,你來吧,我現在最喜歡你,因為你讓我和你分享這個寶物。”
子爵夫人說著向娜農深深鞠了一躬,緩緩挺起身子,給昔日的情敵一個甜甜的吻。
“啊!你以後既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好朋友。”子爵夫人感慨地說,“我們生死與共,我們談論他,為他祈禱。對,你說得對,他是長眠在我們教堂附近,這是我從我曾經貢獻過青春的那個男人那兒得到的唯一的恩惠。”
說到這兒,克萊爾拉著娜農·德·拉蒂格的手,朝椴樹古松遮掩的教堂走去。她們走得很慢,腳步很輕,幾乎是擦草而過。
子爵夫人領著娜農來到一座小教堂,教堂中央豎立著一根石柱,石柱頂上雕著十字架。
康貝夫人沒有說話,把手伸向石柱。
娜農跪下,親吻著大理石柱。康貝夫人靠著供桌親吻娜農給她的那縷頭髮。一個在追憶故人,一個在最後一次沉思生活。
一刻鐘後,她們倆回到修道院,除了對上帝說話外,她們總保持悽楚的沉默。
“夫人,”子爵夫人說,“從現在起,修道院裡有你一間房子。我們倆住近點好,你住在我隔壁那間怎麼樣?”
“夫人,我衷心感謝你給我安排的住處,”娜農說,“謝謝,我完全同意。但在我脫離塵世之前,讓我再給哥哥道聲別。”
“咳!去吧,我的好妹妹,”康貝夫人說。
康貝夫人沒有忘記,科維尼亞獲救是以他獄友的生命為代價的。娜農走了出去。
卷六 兄與妹
娜農說的是實話,科維尼亞果真在等她。科維尼亞松著馬韁繩,坐在離馬不遠的一塊石頭上,悶悶不樂地看著馬啃食乾枯的草。馬兒不時抬起頭,機靈地看看主人。
科維尼亞面前是條土路,延伸一法裡後進入小山口那邊的榆樹林,所以這條路給人的感覺是從修道院開始就慢慢消失在廣闊的天地裡了。
我們這位冒險家也許會認為,即使他的腦筋不大可能轉到哲學思想上去,但人們會說這些聲音越不過鐵柵門上的十字架就消失了,所以鐵柵門之外才是紅塵世界。
其實,科維尼亞已經達到了這樣敏感的程度,他想到類似的一些事實,人們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但像他那種性格的人,一旦進入這種情感夢境,早就忘乎所以了,所以他提醒自己這是涉及男子漢尊嚴的情感,他對自己過去的怯弱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