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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叫你四處給我張羅找物件的?誰叫你是個女的就同意往家領的?誰叫你當人家面掏出兩張票的?還要當人家面給我!”
“我是你媽!你三十大幾了,還連個物件都沒處過,我當媽的能不著急麼?再說那是我領家來的麼?那不是人家主動找上門來的麼!人家主動地熱情介紹,我還能說,用不著你替我兒子操心啊?再說我看你對人家姑娘,還不是那麼太反感的樣子!”
吳振慶從床上站起來說:“我心裡反感,表面上能流露出來麼?那不傷人家麼?”
吳大媽說:“你今晚不去,讓人家在影劇院門口白等,就不傷人家姑娘的自尊心了?人家姑娘也就是胖點兒。除了胖點兒哪一條配你都綽綽有餘!如花似玉仙女般苗條的姑娘倒是有,那又憑什麼非嫁給你不可。”
吳振慶不耐煩地說:“反正我不去!不去!”
他氣咻咻地離開了大房間,闖進了小房間,又倒在床上。
吳大媽跟到了小房間:“兒子,媽也知道你心裡邊,不是那麼很中意人家,媽倒也不強迫你非對一個不中意的象。可咱們一不能傷了人家姑娘的自尊心,二不能捲了人家介紹人的面子,接觸幾次,如果實在處不起感情來,再從咱們這方面編個什麼藉口,也算咱們這家人鄭重。”
吳振慶不語。
吳大媽又將錢塞入他衣兜:“媽知道你今天累了,你說不累,媽也看得出來。媽給你做口好吃的。吃飽了,洗淨了臉,攏齊了頭,換身兒體面衣服,去看一場文藝節目,不也算自個兒消除了疲勞,舒散了心情麼?”
吳振慶無奈地答應了:“就這一次啊!”
晚上,他剛走到了劇院門口,胖姑娘就發現了他,熱情地迎了上來,她穿一套筆挺的西服裙,倒也顯得富態,不失胖女性風度。
吳振慶穿一套中山裝,臉颳得乾乾淨淨,也顯得挺男子氣。
胖姑娘說:“其實,你挺帥的嘛!”
吳振慶說:“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胖姑娘問:“我呢?”
吳振慶四顧了一下,說:“你麼……你很像她……”
胖姑娘循著吳振慶的目光望去,見廣告牌上畫著一位大張著腥紅的兩片極其肉感的嘴唇,雙手握於胸前的中年女歌唱者,女歌唱者上身穿的是和她一種樣式、一種顏色的西服。
胖姑娘問:“你這話,是褒,還是貶呢?”
“非褒,也非貶,是一句實事求是的話。”
“我剛才那句話卻很不實事求是,女人總是比男人善於想象的……”她說完,因為自己的反唇相譏而快感地笑了。
吳振慶說:“是啊,我要是能對你也產生一點兒想象力就好了。”
《年輪 第五章》3(4)
胖姑娘說:“得了,別逗嘴了。”她說著,欠起胳膊肘,意思是要吳振慶挽著,吳振慶佯裝不懂:“你胳膊,錯臼了?”
胖姑娘說:“別裝蒜。咱們也實習實習……”
一對對互相挽著的男女從他們身旁踏上臺階,吳振慶說:“好吧,那就陪你當一回實習生。”他挽著她的胳膊上了幾級臺階,站住了。
胖姑娘問:“怎麼了?”
吳振慶說:“我怎麼覺得那麼彆扭。”
胖姑娘說:“這完全是你的心理作用。所以我說咱們都要自覺實習實習嘛。”
吳振慶說:“好像不完全是心理作用……”他扭頭看別的一對對相互挽著的男女,恍然大悟了:“不對,應該男左女右,咱倆……搞反了。”
胖姑娘問:“從來也沒有男的反過這種傳統麼?”
“大概沒有吧,再說咱們又何必開創新潮流呢?”
他從胖姑娘的臂間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並抬了起來。
胖姑娘說:“那,我只有尊重這一傳統了。”
她挽著他踏上臺階,進入劇院。
舞臺上,畫在廣告牌上的那個中年女歌唱者正在引吭高歌,唱的是我們聽不懂的西方歌劇的詠歎調,唱完之後,她謝幕而去,場裡響起了掌聲,她再次上臺謝幕。
在觀眾席中,胖姑娘說:“都是女人,又都是胖女人,她就那麼受歡迎。這世界也太他媽的不公平了!”
前排有幾位觀眾,聽到她的話回頭瞧她。
吳振慶說:“是啊,對可能成為她們丈夫的男人來說,就更不公平了。”
報幕員出來宣佈:“休息十分鐘。”
他們走到劇場外後,吳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