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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見了?若是沒有,指不定是假的……”
“人家騙我,有什麼好處?”耶律思齊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他過得很好,比我還要好,他武功高強,是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無須依靠我們,甚至無須依靠契丹貴族的血統身份。”
耶律宗盛拍案而起,怒聲道:“你這是跟你耶耶說話的語氣嗎?”
耶律思齊對自己這個父親,實在是失望透頂,但再怎麼失望,他也是自己的長輩,是自己至親的親人,這是無可改變的。
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半晌,搖搖頭,轉身,走了。
耶律宗盛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那個夜晚。
風雪漫天,寒冷徹骨。
他手裡捧著一個溫熱的身體,那張埋在襁褓裡的小臉被凍得通紅,半睡半醒,還低低抽噎著。
在那之前,一個女人靜悄悄地死去,毫無聲息,被草草葬了。
他曾經喜歡過她清秀柔和的氣質,喜歡過她那白皙修長,青蔥如玉的纖纖十指,喜歡她略微羞澀的眼神,和低下頭時的那一抹風情。
曾經,是喜歡過的。
只是,抵不過母親的嚴厲斥責,抵不過眾人的嘲笑,更抵不過自己的自尊。
久遠得幾乎要淡忘的記憶突然又被掀了起來,猝不及防。
原來,他沒死。
耶律思齊低低嘆了口氣。
翌日,耶律思齊自府中消失,只留了一書。
孩兒不孝,此去遊歷四海,歸期未定,請二老珍重。
耶律夫人哭得死去活來,幾乎要暈過去。
耶律宗盛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發怒,只是反覆看著那封留書。
良久,望著天外流雲,輕輕地嘆息。
第 82 章
“凝光劍?”拈著棋子的手在半空停住,語氣不掩訝然,沈融陽抬眼,望向對面的人。“真有凝光劍此物?”
說起來,凝光劍還是他與陸廷霄相識的契機。
他本是不相信這世上有此物的。
但無數人對它,皆是心生嚮往,念念不忘。
陸廷霄眼睛盯著棋盤,似乎在想下一步的路數,神情之專注,幾乎要讓人以為擺在他眼前的是一套絕妙無雙的劍法。
其實,只不過是因為他的棋藝比較,爛。
“北溟教禁地,除了歷代教主骸骨之外,別無其他。”陸廷霄道,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嘲意,只不過,這不是對著他。
北溟教以道立教,道家講究羽化成仙,並不看重肉身,但是出於對祖輩的敬重,歷代都將教主遺骸收殮供奉,置於鍾靈毓秀的風水寶地,不允許閒人輕入,連在任教主也不可輕擾,是為禁地。然而,一件事物越是神秘,就越脫離了它本身的含義,世間本來就不乏那些將一切陰謀化,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以訛傳訛,何至於此?”沈融陽輕輕地嘆了口氣,將手中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郡主,你讓人將那二人放了,若是那北溟教主不肯踐諾,那又如何是好?”
氤氳的茶香嫋嫋升起,纖纖素手拈起青釉薄透的茶杯,擱至唇邊,稍頓一下,待香味入鼻,方啜了一口,將茶杯輕輕放回去。
自大宋流行飲茶,傳到遼國之後,便也風靡一時,尤其契丹貴族,更將品茶作為身份象徵,那一套繁複優雅的茶道,同樣被照搬到遼國。
女子跪坐在榻上,那沉靜文雅的側面,足以讓所有文人墨客生出無從形容的無力感。
“陸廷霄孤高冷傲,不下於何郎,他答應過的事情,便不會反悔的。”長寧看著茶杯,並無喜色。
“那何公子那邊……”要如何交代?璇璣掩下眉間憂慮,望著主人秋水明月般的身影。
“我自……”
話未落音,門被急急推開,玉衡一腳踏了進來,朝長寧行禮,邊道:“郡主,何公子回來了。”
這府邸掛的是“何府”,實際卻是長寧郡主府,府中上下,多是長寧帶過來的人,有些是皇室所賜,有些卻是滄海門的部屬,還有如璇璣玉衡者,是她貼身的侍婢和心腹。
何苦從來不過問這些。
或者說,他不在意這個。
這個何府,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個休憩的暫居之所。
長寧下了榻,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披風便匆匆往外跑,未及二門,就看到何苦從那邊走了過來,步履依舊灑然,只是神色有些冷峻。
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