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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剛才心念一動升起的,他因為是嫡子,自幼受盡溺愛,但出身並非顯赫,他卻很難憑此混個榮華富貴,再加上他不愛讀書,更不愛往那些位高權重的貴族面前湊,便只能每日跟著一些境況相仿的朋友廝混,久而久之也養成不學無術的派頭,但卻不是什麼人生來便愛如此的,剛才沈融陽露的那一手,突然就讓他看見了一絲曙光。他彷彿就像看到另一扇門在朝著自己敞開,心底似乎還有個聲音在說,這是改變的機會。
不及細想,便已跪在這人面前,卻更堅定了這種想法。
“我從來不收徒弟。”沈融陽不為所動。
“你要怎樣才肯答應?”耶律思齊一急,少爺脾氣又冒出來了,臉上焦躁表露無疑。
沈融陽掃了他一眼,伸出一隻手。
耶律思齊見狀,以為他同意了,不由大喜,也伸出手去,正欲搭上他的手順勢站起身,誰知對方在快要碰到他的時候,手一翻一滑,連點了他肩胛處兩下,又按在他的腰上將他推到一邊去。
他頓覺手臂痛如刀割,不由伸手去按,加上膝蓋處還隱隱作痛,一時竟顧不上再追上去,只聽得耳畔傳來一個雲淡風輕的聲音,如同耳語,又如遠在天邊。
“手臂稍過片刻便好。”
耶律思齊聞言怔怔,卻也只能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無可奈何,那人的輪椅在並不平坦的道路上軲轆作響,聲音就像晨鐘一樣在他心裡一下下地撞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作何反應了。
他那些所謂的朋友,一見他被教訓,早已遠遠散了,誰也沒有上前問候一聲,更不會扶著他回去。
變故告一段落,街上來來往往,又恢復了往常的熱鬧,耶律思齊坐在路旁的石階上,不時有人向他投去詫異的一眼,卻沒有人想過要上前去招惹這個只會惹是生非的少爺。
不知過了多久,耶律思齊突然聽到一聲低笑,那聲音極好聽,竟有說不出的風流魅惑,不由抬頭一看,只見一名男子手拿摺扇,站在他邊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既然想拜人為師,就得拿出點誠意才是。”長相俊美無儔,身姿秀頎倜儻,一對桃花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轉之間便生出無數風情,耶律思齊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男子,思來想去,卻只有豔若桃李四個字足以形容,偏生他長得又讓人不覺得女氣,翩翩佳公子,也許就是為他而造的詞。
耶律思齊冷不防看到這人,一時竟看愣了,忘了出聲,卻見這男子勾起唇角,摺扇展開半掩面容,看上去更加神秘。“就你這樣,想要拜師,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那我要怎麼做才好?”他愣愣道,也沒去想這人又如何會無緣無故來搭訕。
那人輕笑出聲:“昔時劉玄德請諸葛孔明尚且要三顧茅廬,你想拜鼎鼎大名的如意樓主為師,自然先是打聽到人家下榻的地方,然後日日不綴跟隨了,在門口長跪亦可,如此便更顯誠意。”
第 72 章
“你不知道當時我們有多驚險,那老妖婆一路追過來……”
莫問誰繪聲繪色地跟侍琴說著他這一路的經歷,另一邊,苗疆少女布菲佳正趴在桌邊,百無聊賴地看著沈融陽與陸廷霄對弈。
陸廷霄長年浸淫於武學一道,棋藝並不算高,甚至還比不上莫問誰,但有時候一件事情不是非要分出個勝負來,尤其在面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枯燥的消遣便變成了悠閒的享受。
那日莫問誰抱著草蓆隨他們到客棧下榻,誰知道草蓆裡裹著的居然是回春妙手的徒弟,曾拿出上代如意樓主令牌讓沈融陽殺陸輕璽的布菲佳。
布菲佳與陸廷霄之間,恩恩糾葛早已牽扯不清,她的師父為陸輕璽所殺,她本身治好了陸廷霄的蠱毒,卻又是讓沈融陽去殺陸輕璽的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不想去做,而是需不需要去做,以陸廷霄的為人,自然不會做出對一個小姑娘下手的事情來,何況陸輕璽本是咎由自取,也無人可怨。
而莫問誰和布菲佳二人,性情相差何止千里,卻因緣際會一拍即合,千里遊歷一路同行,從宋國到苗疆,再到遼國,其中險惡曲折,並不亞於沈融陽他們,所以他現在與侍琴講起來,也讓侍琴聽得入了神,跟著一時緊張一時沮喪。
“莫公子,那你怎麼會男扮女裝跑到街上去賣身葬父的?”侍琴忍俊不禁,打斷莫問誰的滔滔不絕,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莫問誰摸摸鼻子,有點尷尬,他臉上的濃妝早已抹去,但那副尊容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想要遺忘也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