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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良家婦女!”她轉頭望向耶律思齊幾人,作張惶狀。
耶律思齊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卻沒想過她跟這幾個人求救有什麼作用,反而在看到沈融陽時嗤笑了一聲:“你跟一個殘廢的低賤漢人求救?他能不被風颳倒就不錯了!”
女子不語,只是拽著沈融陽的輪椅死不放手。
“戲別演得太過火了,再不放手我把你爪子也廢了。”聲音一字不漏地傳入莫問誰耳朵裡,也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他腹誹了幾句,無可奈何放開手。
但這時耶律思齊的興趣已經由他轉移到沈融陽身上了,臨潢府的漢人不少,但是身有殘疾還一副不亢不卑的模樣的,卻絕無僅有,看著他的眼神,耶律思齊就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好像被一眼看穿,自己的不學無術,自己的不務正業,通通暴露在那人的目光之下。
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莫名地焦躁煩亂起來,他瞪著沈融陽的眼光便多了幾分不善。“你們是什麼人,不會是宋國來的奸細吧?”
後面一句自然只不過是找茬的藉口,周圍的人一聽這話,生怕惹上麻煩,都一鬨而散了,莫問誰扮的女子又不是絕色,自然不會英雄出來救美。
第 71 章
沈陸二人自然不會去回答這種問題,只有侍琴瞪著他道:“你莫要含血噴人,我們哪裡是奸細了?”
耶律思齊拿出他平日對付平頭百姓的無賴功夫來,斜著眼睛冷笑:“奸細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是奸細,是與不是隨我到衙門一趟不就知道了?”
這話其實只不過是虛言恫嚇,在衙門官府,一個備受冷落的世族庶子又哪裡有什麼地位了,只是他瞧這些人衣著不凡,看著不窮,想趁機敲詐一筆罷了。
侍琴冷笑一聲,他久在沈融陽身邊,不知不覺之間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倒也學了個兩三分:“你若能喊來衙役,我便服了你。”
一語被道破心事,耶律思齊惱羞成怒,伸手便要去拽沈融陽。他的想法是,陸廷霄看起來冷冷冰冰,並不好惹,這侍童一張嘴巴也得理不饒人,惟有坐在輪椅上的這人,看起來溫文儒雅,也最好欺負,只要把這人挾制在手,何愁另外兩人不乖乖聽話。
手指剛碰到對方的袖口,膝蓋處便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是被重物敲擊,直要把骨頭敲碎一般,疼得他當場就哀嚎一聲,扭曲著臉摔倒在地,
旁邊還有莫問誰裝扮的女子扒在輪椅邊上,還有侍琴拍手大聲叫好,還有周圍亂糟糟看熱鬧的人,簡直就是一團亂麻。
追根究底,其實都跟莫問誰這個活寶有關,但是此人生性如此,又是自己的損友,沈融陽也拿他沒辦法。
他微彎下腰,左手按在耶律思齊的背上,輕輕一推,便將他拂至一邊。“我們走吧。”
這樣的小人物,世上成千上萬,根本就不值得他們費心思,也正因為如此,陸廷霄從頭到尾都只是冷眼旁觀,沒有出手。
三人抬腳便走,那邊莫問誰嬌滴滴地“哎呀”一聲,也站起來跟著走,走了幾步又跑回方才賣身葬父的地方,抱起那個草蓆。
“不好意思,藉藉,我爹他一碰到人多的地方就會醒的。”莫問誰揚著那張驚悚的臉對左右因為看熱鬧而阻住去路的行人微笑,眾人看著他的笑容又想到死人詐屍的情景,不由打了個寒顫,紛紛為他讓出一條寬廣的道路,他趁機抱著草蓆一溜小跑趕上前方三人。
“等等!”耶律思齊踉蹌著爬起來,跌跌撞撞追上四人,又攔住他們去路。
坐著輪椅的人還好,臉色一直溫溫煦煦,就算自己伸手去抓他未果,也沒見他發怒,只是他身後那人,就顯得有點駭人了,就算冷冷看著自己不說話,也讓他心裡不由自主地發憷。
侍琴以為他又要找茬,正準備上前教訓他,卻見耶律思齊撲通一聲跪在青石板上,悶聲道:“請高人收我為徒。”
眼前這個年輕人不過是弱冠之年,雖然穿著上好的布料,卻沒有相應的氣度襯托,看起來十足一個紈絝子弟,他臉上雖然也有驕橫也有無賴,更有酒色財氣的痕跡,卻不是十惡不赦的兇徒。
沈融陽看了他半晌,才淡淡道:“我們不是什麼高人,你走吧。”
耶律思齊不顧膝蓋磨地的疼痛,蹭著膝行上前兩步,道:“我知道我剛才莽撞冒犯了高人,若能成為你的徒弟,我情願受責罰,也毫無怨言。”
他渾然不顧旁邊那些狐朋狗友的驚詫眼光,兀自望著沈融陽。
要說耶律思齊拜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