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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當年爺爺去的是南海寺的舊址,比較小,不是現在明乘法師建的南海寺。我跟奶講巴伊衝突,伊拉克局勢,奶奶聽得天上地下的,爺爺問現在中國的領導人是不是李德生,奶說別理他,你爺平常不說話,一說話就說河南有個領導人叫老馮。我奶也不知道是誰,我想了半天才想起可能是馮玉祥。
在家裡的三天有一種沉痛後的快樂,除每天兩個小時找劉醫師輸水外,我就無事可做,而我隨時都能找到消磨時間的方式。我從奶家到嫂子家到二嬸家到三嬸家,再從三嬸家到奶家到嫂子家到二嬸家,就這樣按地點順序繞個圈繞下去,每家只待三五分鐘,就像傳手帕一樣,輪到吃飯時間就在誰家停下來,堂兄、二叔與三叔一般都不會在家待著,只剩下幾個婦女不是在家洗衣裳就是在嘮嗑。奶說上學就是要為祖先爭光,三嬸說上學就是要做大官,二嬸說上學以後要孝順,嫂子說上學就要在學校裡談個女朋友。
我或者呆在家裡不吃媽做的飯,從清早開始就自己做飯,做完以後就吃,吃後再做,直到天黑睡覺,也不知做了多少樣,吃了多少頓。
村裡設了非典檢驗站,由爸爸在村東面管理,我就去替爸爸值了半天班。這個檢驗站很簡單,一張桌子,一根橡皮筋,一隻溫度計,一尺紅布上面寫著“防非典”三個字。我把紅布掛在胳膊上,把橡皮筋一頭拴在路這旁樹上,一頭系在路對面樹上,沒有板凳,我就坐在桌子上,只見清早有三十多隻羊出村,還有幾隻野雞從身邊飛過。快到中午時過來一輛小轎車,我一定要發揮一下權力攔截住它,這是外來者,村裡沒轎車。
我跳下桌子,掂著橡皮筋繃了繃,拍拍袖子上的紅巾,小轎車停了下來,走出幾位眉開眼笑者向我說好話,其中一個說:“這是咱鄉*書記,這是咱縣*書記,來視察你們防非典情況。”
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這麼高的領導,我就為剛才屁股坐在桌子上而羞赧,我說:“俺支書說了,就是胡書記來了也不準過。”
幾位都笑了,開始說話的那位像跟鄉巴佬講道理似的說:“俺就是找你們支書來談非典工作的,你不讓過,工作咋進行呀?”
於是我解開了橡皮筋。
回到家裡我爸說上面領導誇咱們這兒防非典管理得好,昨天檢查另一個村,開車進去時沒一個人查問,進村就把支書給撤了。
後來我一直想,我國非典時期撤了許多官員,有很多是有失公平的,這就是政治。
我家母豬長了十四個乳房,這次一下子生了十五個豬寶寶,十個白的,兩個紅的,還有三個兩邊派,紅白相間為花色的。豬吃奶都是固定的,就像人常去哪家餐館吃飯一樣,十五個中必有一個弱者摸不到*,也許開始它不是小的,只是有點內向,一內向就找不到乳房,沒了飯碗就淪落成弱小的了。一聽到老母豬哼哼,就知道老母豬在排奶,家人就得趕快跑去拉開一頭豬娃,把這個小豬換上。開始這個小豬還嫌人家髒不肯去吃,後來實在發現沒有自己的乳房時就飢不擇食來,你給它哪個乳房,它就吃哪個,有些豬娃獻出自己的乳房後不吭聲,有些豬娃被拉開後則拼命叫喚,我就趕快把食指彎成*狀放到它嘴裡,它就高興地吮起來,還“嘖嘖”有聲,有可愛的還用後腿往前一頂一頂的,有的嚼後發現沒水,就動起真格的來咬,我一巴掌把它拍老遠,這樣的豬也肯定討不來老母豬的歡心。有些聰明的傢伙根本不認帳,非要找真的奶吃,拉開後一直嘶著嗓子抗議,我不理它,它就上來鬧,一下子把所有秩序亂了套,亂吃一氣。有一個豬還想講究秩序,但它就是笨,託生成人也肯定是個傻瓜,找不著女朋友。上次母豬頭朝南躺下,這回母豬頭朝北躺下,這個豬就是認不出它媽的前後腿,硬是數不準自己的蜜蜜在哪裡,在學校裡軍訓時,就有些人只記鄰居而不記位置,這下鄰居都亂了,它就沒法,嗷一陣後也上來搶,偏有些小豬趁亂撈便宜,獨佔兩個或三個乳房。誰也不準上來搶。你吃這個,我就丟掉那個與你搶這個,你吃那個時,我又丟掉這個與你爭那個。有的豬就在環境中學會了自欺欺人,夾在豬群中裝出吃到奶的樣子,實際上它啥也沒得到。
在劉醫師那裡輸過三次水後,我身上已沒有一點症狀。我仍舊擔心到學校後我的病會復發,但高考在近,我卻不能繼續在家這樣下去,我到鄉里後,正好遇見全鄉各小學的教師代表去縣裡開會包了一輛公交車,我也就順便坐上去,公交車便開始了繞行。
這兩天適逢某條省道修路,所有的貨車都繞到通往天中城的劣質道上,道上就天天堵車,兩旁的老百姓從未見過這麼多車猴子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