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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難受,我從冬輝抽屜裡掏出小鏡子照照自己的臉,臉皮又黑又皺,尤其是兩眼佈滿血絲,顯得極度疲憊。馬上就要高考了,我越想越灰暗,越想越傷心,這時蒙喊我一聲,遞給我一張相片。
我接過來,我又沒有說什麼話,我們兩個人之間從來沒有對過話。
雪瑩在我後面低聲說:“她怎麼會給你照片啊?”
我說:“我問她要的,我問你要張照片你能不給我嗎?我的意思是你也給我一張。”
雪瑩說:“我今天沒帶。”
“那你明天給我。”
“你是誰呀,讓我拿我就拿,你咋不給我呀?”
“我有自知之明,不去照相。”
雪瑩笑了。
我看到照片,照片仍是我上次向她指出的那一張,照片中的她面帶笑容,像個大姐姐似的,完全不像生活中那樣內向。我翻到背面,有幾個字:
祝:開心快樂
金榜題名!
蒙03、6、1
是呀,快樂是最重要的,無論什麼時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快樂更好的詞語了,我很感動,我不敢看她,我覺得這些天來的看她是一種褻瀆。
冬輝也拿過照片看看說:“哇,真不賴,你啥時候問她要的?”
“上次我看她的相片時,就順便問她要了一張。”
“她就答應給你了嗎?”
“她也沒說什麼。”
冬輝把照片還給我,並開玩笑說:“你千萬別因為一張照片就掉入相思中了,那可有你的苦受的了。”
我笑著說:“為什麼呀?”
“人家是聖女呀。”他說。
“你看我可能會嗎?我有自知之明,連照相就怕浪費膠捲。”
我們都笑了,我笑著把相片隨便夾入一本書中。
我感到他們真笨,或許不是他們笨,而是我自作聰明。
有很多時候我很自卑,很自慚形穢,感到自己很骯髒,我只有藉助於日記來表達我的實話感受。在生活中我常常受到感動,有時候甚至是看到一隻螞蟻在草徑上爬行,有時候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春色。其他人也愛說實話,也愛感動,但他們只有在酒後才這樣做,一個人不說實話會感到自己很累,所以他要經常喝酒。在生活中動不動就向別人傾訴知心話,會顯得很幼稚,會被認為有點傻,就會被別人嘲笑,在日常應酬中,就很少談到知心話,於是應酬的概念就越來越具體,越來越形象了。我曾被很多人認為有點傻,但現在不傻了,別人說我沒有傻的行動了,但有傻的氣質。實際上傻的氣質就不是氣質,當同齡人處在心理幼稚的時候,向你不喝酒時說知心話,你可以暗地裡嘲笑他或不嘲笑他。喝過酒後就不一樣了,因為喝過酒後是醉話,醉話可以原諒。我曾竭力保持自己的幼稚,後來才知道這是徒勞,該走的時候,想留也留不住,不該走的時候,想甩也甩不掉。所以當我感到某些人做事很噁心的時候,就知道這人一定進化了,沒辦法,人各有志。
每到深夜,小城靜得像一潭水,我趴在燈下沙沙地寫日記,這時從南海寺傳來鐘聲,深沉而悠遠,不會驚醒沉睡者的夢,但是於醒者,卻感到分外惆悵。在這時我常想我為什麼而存在?我是否真的存在?誰能證明我的存在呢?存在是客觀的,而客觀的東西最終還是透過主觀去感受,主觀可以欺騙我們,理性的起源就不是理性,也許佛教說的對,一切都是空,幸福、痛苦、善良、罪責到最後都是空。不過,我還不甘於這樣接受,無為何須生斯世?我接受一位詩人說的話,世界只有兩樣東西是真實的、永恆的:死亡和愛情。
我常想冥界到底是什麼?就是我們的精神世界?不要試圖用物質來揭示這個精神世界,給人類留下一份神秘,給人類留份美好吧,如果人類製造了一個機器,這個機器不能再稱為機械,它能愛,能恨,它擁有了渴望,它明白了痛苦。我們會不會蔑視自己蔑視所有的靈魂,因為這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程式而已。
讓這種工作完全交給上帝吧,讓上帝獨自去孤獨吧,我們仍要樂此不疲,這也許就是上帝的偉大之處。
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該再寫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有讓那些發閒情者好好發去吧,我只是想把這有病時的經歷和想法記下來。平時不愛寫日記,因為懶,很多時候寫日記根本沒什麼意思,我曾經在小學時寫日記是記流水賬,如:七點媽喊我起床,七點半上學,十二點放學,十二點半聽小說《白眉大俠》,下午兩點上學,五點半放學,八點點燈吃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