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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班裡照“全家福”,在照“全家福”之前我覺得有點頭疼,就害怕再嚴重起來,立即到外面醫院裡拿藥。誰知原計劃明天照的“全家福”改成了今天,我沒照上。
那位醫生診斷為頭痛是失眠造成的,我想告訴他這又不是簡單的失眠,我在壓力最緊的時候的時候還有空閒思索人類存在的大事,但醫生說不定又要給我開鎮靜劑了。以少康的話說我有點像羅素,1、對知識的追求,2、對愛情的渴望,3、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但我又不能對醫生滔滔不絕地說這些,這樣我自己也會給自己加上第4點:有一定程度的白痴。
醫生給我開了幾包安定片,我趁中午到南海寺拜一下,在南海寺我逢門就雙手合十,就這樣一直拜到大殿。
從南海寺回來後,我找一張紙畫上座標,把學業、理想、感情、*、知識、金錢、能力、朋友、幻想、社交、壓力、心理、應酬、考試等等等等所有的因素統統按規則量化成一個數,畫一個函式影象,我要自己給自己找出病源、病勢以及可治療的方法,這時少康過來找我,首先就問:“你上哪去啦,我見操場上你們班在照集體照,我就在操場口等你,等你們班學生走完也沒見你?”
“俺班照集體照了?啥時候照的?也不喊我。”
“誰知道你?”
“我今天有病,就去看病去了。”
“咋了,又這樣兒,你吃飯了吧?”
“吃過了,一直就沒好過,說是好了,實際上是在這一天裡由於某種原因函式下跌。”
“你桌子上放六枚一元錢幹啥?”
“我看它的正反面來預測吉凶呀!”
“你現在又在紙上畫啥?喲嗬!占星術,你懂得還真稠。”
我渴望行走,走的最終目的我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再過幾天我將經歷一次考試,考試之後我就不會住在這個屋裡,也許永遠不會。這一片住的同學都是農村來租房子的,這一帶有個菜市場,又髒又亂,柏楊先生可能是來這裡後才寫出《醜陋的中國人》的。特別是那個廁所,這一帶唯一的一個廁所,裡面的氣味淡時就已經傷害到鼻子,濃時就傷害到眼睛,再濃些又連累到面板,原來城裡的居民分等級居住。
週六晚上我不想跟少康玩,下午放學後我就去找志健,志健與秀麗愛在西護城河一帶散步。我陪他倆散步,彷彿又看到了當時我們去宿鴨湖的情景。他倆還如當天一樣沒有變,他們的時間並沒有走,而我的時間過得太匆匆。
這一段河道不是古城河,而是解放後為連線老護城河而挖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標明,但能讓人感覺出來。志健問我:“你不太高興嗎?”
“不是,我是有病。”
“你怎麼老是有病,上次見你,就有病。”
“還是那一次,根本沒好,很長時間了。”
秀麗說:“都怨我,那時候我說給你介紹個女朋友的,卻沒有。”
他倆都笑了,我也微微一笑,真感謝秀麗,她又說:“該畢業了,多找些同學玩玩,不要常自己待著,早晚要得病的。”
志健說:“就是,他就愛獨來獨往。”
“所以,我今天就陪你倆來軋河坡了。”我說道。
路邊果子園裡結著累累的果實,挺誘人,都是青的,志健問我:“出來轉轉,強多了吧?”
“強多了。”我說。
到天黑我們回去來到一家飯館吃飯後分開了,當我從北城門跨入城的第一步時,就開始頭痛,吃過飯後我便立即回去睡覺以勉再失眠,實際上越是對睡覺渴求值越高,它還越失眠。我知道,但我不得不這樣做。
在一個單位裡按部就班地工作和在村子裡做一個不出十千米外的農民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我上不上大學無所謂,上大學不是目的,重要的是我們擁有文化,學歷高的人不一定比鄉村老叟更有文化。金錢不等於財富,知識不等於文化,許多高學歷高收入的人所做的工作都像城市裡道路那樣反覆建設,而在這一點上某些坐在田間地頭的老漢就更具智慧,特別是在中國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一個人成功之後常陷入物慾之中,當然物質嘛,我們絕對不能輕視,不能像那些抨擊物慾橫流的人把物質說成臭狗屎,把經濟活動闡述得極其荒唐,彷彿只有他一人是孤獨的,萬人皆醉。可是如果家長把一個孩子教育成功後,成了上層人士反而自己留下寂寞還不如當初就把孩子留存家裡做一個工具人,對家長來說,只要有孝就可以了,孩子上不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