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譚聖人雜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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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聖人如是說

＇小辭典＇1、仁：仁從二從人，相偶之義也。——《仁學》；2、聖人：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老子》。

一

實在連半秒鐘也懶得搭理活了一輩子還沒活明白的所謂“暴民愚眾”，這是我的心裡話。

但是塊然軀殼，區區皮囊，除利人之外，復何足惜，做甚鳥用？

少年我亦自負雄才偉略，必欲博古通今，參悟世間真諦，乃至立德立功立言立派開宗著述等身語不驚人死不休留取丹心照汗青，無非執著那點可憐的個體價值實現，止境於高階###罷了。

聖人者，明知不可為而為，明知可為而不為，捨得，使得。

我認了。

惟有生之年，救一個算一個，別的就管他母親的。

二

如果我一輩子明明做了雷鋒那樣的好事，死後卻因為誤解背上秦檜那樣的罵名，我也很高興。我創立的學問精神只要有用於世，即使全部署上沽名釣譽不學無術的專家教授的名字發表，我也不介意。我知道這個話一說出來，就有了自我標榜之嫌，因此就不配做聖人了，但我認為從這樣做的實際益處和個人名譽的損失兩相比較，還是好的方面更多些。這個是人格極限，我希望後世的聖人都能效仿，何況真的情況怎麼也不至於那麼糟呵！

三

吾以聖人為名，非執聖人之名，乃願普及聖人之心而已。

自從禪宗末流泛濫，萬方野狐，牛鬼蛇神，乘機譖篡，顛倒破相，個個口號道在屎溺，紛紛自居盜蹠叛逆，呵佛罵祖，菲薄道德，逞意妄為，極盡流氓小丑之能事，到處散播誑語，惑亂本性，尤其可惡。凡人未明，遂復造成矇昧時代，人心積習難去。故爾譚聖人今日曰：必須正名，都學點好。

若大千諸生，著意聖人之名，因為利人之行，雖浮雲入不得聖域，終是人間好事。

至人，神人，聖人，皆名也，名亦利也。趨利，性也。所以稱謂至人、神人、聖人，即使有己、有功、有名——有大利——此種固也亂名，然而實踐階段，無可無不可也。

非關高階，則非關智力。利人之行，未必悉出聖人名下，更無論上上中中下下之品。人人皆能體驗聖人現在進行時，正是如來無上功德。

四

聖人，一個充滿了黑色幽默暗示的命名，乃至失掉了悲劇的全部好處，見證由從一念之主動，到全盤之被動，到相忘於混沌——所謂介乎山水之間也。

醒著還是睡著，惡念只許夢想中生滅。

五

罪己詔

——根本不夠偏激——因而根本不夠善良，未嘗不時助桀為虐。

What　a　nuisance！

六

所以，聖人們應該利用看上去稍有難度而本質上很膚淺的騙術，幫助公眾建立在自我優越的批判中提高道德認識，即暗度。此無疑是個深刻的喜劇。

上帝很光榮麼？沒覺得，也是假裝挨著。悔過的魔鬼最聰明瞭，看得開，有吃小虧佔大便宜的心；也吃得開，卻無吃大虧不佔便宜的心。故欠一分，59，不及格——也不在乎。因為100=59=0=。然而≥60，蔽於人而不知天，收拾曠達，有些好處。人類若要得救，請真心覺得：聖人是相對最美好的。像退休的老人上超市排隊買便宜雞蛋那樣，都恨不得勇敢地插隊，當個名副其實的聖人吧。每天都過聖人節。留下我這個傻×自封的、愛慕虛名的“偽那什麼人”襯托——連剩下的卑瑣者一齊襯托了給你們，直到就剩下我一個，我是最卑瑣的，我將永遠釘在人類恥辱柱的最後一名——孫山。你們都經過我、甩棄我——我就瞑目了。求你們。

七

Ⅰ

活著，等死，或者竟連死也不等，並嘲笑一切之愚蠢，包括上帝，包括我自己。

其實，我是很樂觀，絕對很樂觀的。有事當聖人，沒事聽相聲。

Ⅱ

活著、閒著、找事……

表達、沉默、傻樂……

看穿、瀟灑、犧牲、作為……

控訴、揭露、宣誓、號召……

血性、報仇、自由、鼓掌……

騷動、瘋狂、慷慨、深刻……

主流、恩愛、孔方、德賽……

共產、和平、恆心、荒誕……

理亂、崩壞、悟空、寂滅……

還有好多好多詞兒一古腦兒湧出。

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