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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山看出了這是屠景操使出的“驅狗離門”之計,不讓鄒乃傑幫自己守門護院。但屠景操是正堂大人,握有專斷大權,自己只好聽之任之。不過闞山對自己使出的美人計,還是十分得意的:自己和鄒乃傑的合縱,已經拆散了屠鄒間的連橫。今後一旦有風吹草動,已成為孤家寡人的屠景操,將不得不降尊臨卑,請自己幫他出謀畫策了。
三。1。
三。1。三。1闞山認義女、鄒乃傑娶小老婆,谷璧都去上禮,共花去了十兩銀子。他自打把兄弟媳婦兒捏咕成了相好的,就接二連三打發谷英出遠門兒。在錢財上他挺大方,多給谷英帶盤費,勸他出門在外別摳門兒,“別讓外人笑譁兒兄弟太肉頭兒”——言外之意,是允許他兄弟在外面兒尋些兒樂呵。谷英倒挺老實,沒在外面兒沾花惹草,卻也不怕費時間,努力把事兒辦得從容妥貼了。這樣一來,谷壁一個月裡少說也能有十來個晚上,去陪兄弟媳婦兒做伴兒了。可這也使他白天多捱了不少累。谷璧本可以另僱一兩個短工的;可他連拉帶扯,剛領翠蘭趟過了含羞河,希望多些掐掐捏捏的機會,大白天也常常在上屋把她摟抱一陣子,不願有人礙眼。所以他連王二吹都一直當短工時用時掐,更不用說再另僱人了。他沒料到也竟由於這個原因,引出了麻煩。
閔小耍一次就送來了兩頭牛。由於谷英被他打發出遠門兒了,王二吹又請假去給他叔伯哥請大夫了,便沒把牛及時殺掉。
當天下晌,在谷璧到上屋跟翠蘭親熱時,有個鄉下人進了院兒。他不進西下屋買肉,卻在院裡瞧看起拴著的牛。張二晃悠倒是發現了這個人,懷疑他有些像在踩盤子。不過他沒敢去上屋報告,怕衝撞了正在跟相好女人親熱的谷大掌櫃的,招來一頓劈頭兒蓋腦的臭罵,甚至摔碎了自己的飯碗子。
那個人住在縣城東的坑窪窩堡,正是那兩頭牛的失主。他離開肉鋪後就去了縣衙,遞上了狀子。
屠景操已經基本掌握了全縣地畝、捐賦情況,認準了這裡面確實有個藏金寶庫,下定決心把其中的金條銀錠早些挖到手。他正領李可依草擬有關的計劃,既不願為蠅頭小利分散了精力,又想對已經開始輸誠進貢的闞山表示一下信任,便把這份狀子交給了他處理。
闞山原本是鄉下的財主,知道耕牛對農戶就像房屋一樣重要:房屋再破舊,也能遮風擋雨,是他們溫暖的現實保障;而一頭耕牛,不光是他們種地缺不得的幫手,還是他們實現“老婆、孩子、熱炕頭兒”願望的支柱。在闞山當上典史後,他老孃曾告誡過他:“官場上自古以來就勾心鬥角,不可輕易地相信一個人,也不可輕易地得罪一個人。細民百姓是把官府看成天的。你能為他們主持一次公道,他們會一生一世把你看成青天大老爺。這種口碑,對你為官守業都是頭等重要的。”所以闞山為官以來,努力地表現出愛民如子,也還真在一些百姓中贏得了一些聲望。他這天接到狀紙,經過反覆推敲,覺得即要為丟牛戶主持公道、又要給谷璧留下保住面子的餘地,便命令周鳳鳴去雙義肉鋪檢視。周鳳鳴也公事公辦,指著那兩頭牛對谷璧說:“闞大人發話了,有人告發它們是被盜來的,不許轉手或殺掉;要你明天上午去縣衙聽候裁斷。”
周鳳鳴一走,谷璧便搜腸刮肚地掂量起來:閔小耍犯的是盜賣耕牛罪。我若說代他臨時飼養,犯下的是窩髒罪;若承認是收買下來了,犯下的是銷髒罪。假如閔小耍被抓來後,供出了和肉鋪以往的關係,說我是他的大掌櫃的,我可就升為“主謀”了……這些罪輕了沒收髒物,杖打二十;重了,可就得蹲笆籬子了!再說了,我若不能把閔小耍保全下來,不但以後收不到便宜牛驢,肉鋪掙不到大錢,而且我在這圪塔兒也沒了打旗助陣的,那可就叫不住莊、戳不起棍兒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三。2。
三。2。三。2。翠蘭提心吊膽地走過來,悄聲問:“你可有法兒擇清身子?”谷璧咋能在相好女人面前掉了價兒嗎?便一付不忍心的樣兒,說:“這種事兒難不倒哥兒,只不過今兒晚得讓妳受孤單了。”翠蘭紅著臉說:“別耍貧嘴兒,快想你的章程吧。”
谷璧揣些銀錢,到小公館拜見闞山,請安後慚愧地稟報說:“小人的兄弟年輕毛躁,收下了兩頭來路不明的散牛。小人準備去找賣主,讓他和失主私下了斷了。”
闞山看他往桌上放了兩個五兩重的銀錁子,故意調笑說“這可又比牛價多了不少”。谷璧懇求說:“請大人賞臉,顧全小人名聲兒。”闞山沒再吭聲,只抬手向外揮了一下。
谷璧算準閔小耍在押牌九。傍黑時僱了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