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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把所有能開啟的燈都開啟,似乎這樣能有些安全感。又溜進廚房,從刀架上拔出一把剔骨刀,用外套蓋著,重新回到臥室,坐在床上。其他人都睡了吧。幾個月前朱時珍的媽媽車禍而亡,老爸四個月內兩次中風,現在只有眼皮和舌頭還算能動。保姆小於還年輕,睡覺的時候就算是打雷都未必會醒。
安離弦想點一支菸,手卻哆哆嗦嗦的不聽使喚。好不容易點著一根菸,才有能力重新思考。報警?這個想法剛冒起就被打消了。誰會相信呢?朋友?結婚以後,哪還有什麼朋友。有這樣的一個老婆,朋友也很快就成陌路了。安離弦頭一次感到孤獨。平時的燈紅酒綠衣香鬢影不過是應酬,辦公室裡面的畢恭畢敬一呼百應無非是功利,能說話的人卻一個都不見。
安離弦下定決心,把剔骨刀握在手裡,用外套纏上兩層,偷偷推開浴室的門。
可是,就在安離弦隔著玻璃門,想看著清楚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句:“我要回去了,這裡呆不得了。”
他驚奇的扭過頭來,看著一眼爺爺,那個從鄉下來城市的時候就是一個痴呆的老人,現在說了第一句話,居然是“這裡呆不得了。”
他衝過去,想對那個眼睛還是痴看著螢幕的老頭說兩句話,可是,那個老頭已經又恢復常態,什麼也不回答,進入到自己的世界裡了。
安離弦放棄對他的盤問,心裡聽著浴室裡的水聲,想知道王瓊到底怎麼樣了。
冒著被罵的危險,他偷偷的推開了浴室的門,浴室的門邊有一塊大鏡子,可以反射出浴室裡的一切,現在已經蒙上厚厚的水霧看不清楚,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整個浴室像一個澡堂,全都是水氣。
安離弦一邊叫著老婆老婆,一邊揮動著手,想把水霧給驅散,浴室蠻大,走了幾步,只見王瓊渾身上下赤裸著肥肉,正彎著腰在把頭伸在浴缸裡,形成一個巨大的肉橋。
滿滿一浴缸的水,正熱氣騰騰的冒著白氣,王瓊並不答話,只說自言著說:“好癢好癢,要燙燙,舒服一點。”
安離弦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浴室這麼熱,那水溫一定很高,他看了一眼全自動熱水器,那顯示屏上的水溫數字隔著水氣看不清楚。
他只好上前幾步,站在浴缸邊上,順手摸摸水,手一伸進水裡,他就大叫一聲,這水已經開了,燙得要命,還泡著白泡,像有什麼東西在加溫。
熱水器是不可能有這麼熱的水,安離弦驚慌到極點,已經顧不上把頭泡在開水裡自言的王瓊了,那潔白的浴缸中飄滿了著枯黃的頭髮,王瓊的彎下去的脖子已經被水溫燙得通紅,安離弦往後退時,王瓊忽然抬起了頭。
只見她若無其事的還在那裡洗頭,手伸進去抓了兩下,整個臉和脖子還有前胸都已經是通紅的,眼睛因為倒垂著頭而充滿了血絲,通紅的,臉上卻是那種很舒服的笑容。他
她一邊笑,一邊抓著頭髮,燙過的黃髮貼在頭皮上,呈現出一種屍體的死黃色。
她說:“好舒服,不怎麼癢了。”
手還是用力的抓著,安離弦退到了浴室門口,眼睛驚恐的望著她。
只見她猛的一扯,整個頭髮連著頭皮都和身體分了家,血像噴泉一樣的湧出,滿臉是血,手卻舉著頭皮對著他丟過來,他說不出話,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喉間,想喊卻已經完全喊不出來,只看到一顆血淋淋的頭皮頂著一些黃髮就被拋落在自己的身上。
王瓊卻緩緩的轉過身去,一頭扎進了開水浴缸中,剎間血水充滿了整個浴室。
安離弦的眼睛一片血紅,腦子裡哄的一身,什麼也看不見了。
許久只看到傭人小玉從外面回來,只看到浴室關得死死的,裡面還是嘩嘩的水聲,而自己的男主人正在背對著廚房門,在廚房的地板大理石地板上,用力的一下下的磨著刀,聲音很是沉重剌耳,她奇怪的問一句:“這刀不用磨的,這樣磨是沒有用的。”
沒有回答,沉默中夾著有節奏的磨刀聲,她說了一句:“糖水已經煮好了,在煲裡,你要不要我幫你盛好。”
還是沒有回答,算了,這家人有點怪,還是先去看電視吧!
她坐在痴呆症的爺爺身邊,拿起遙控器開始換臺,那個從她到家裡都沒有反應過的老人,忽然盯著電視對她說:“你走吧,這裡呆不得了。”
她感覺很奇怪,也很驚喜,對著廚房的男主人喊了一聲“爺爺會說話了。”
老頭也還是盯著電視,面上沒有表情,眼神還是那樣痴痴呆呆的,卻一字一句的輕輕的重複:“這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