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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欣賞,可是同樣半脫著。⒍⒋。鬧學記鞋的她
,就不高尚。
新同學說∶“你,找個美國老頭子嫁了,做個美國人,不好?”
我笑看著她不語。
她又說∶“嫁個白人,吃他一輩子,難道不要?”
這幾句英文,她講得好傳神。
聽見她講出這種話來,我的眼前突然看到了那長年的越南戰爭、飢餓、死亡,
以及那一群群因此帶回了東南亞新娘的美國人。
又上課了,阿雅拉一把將我拉過去,說∶“那個女人你別理她━━廉價。”
“她有她的生長背景和苦難,你不要太嚴。”
“我們猶太人難道不苦嗎?就沒有她那種下賤的樣子。”阿雅拉過份愛惡分明
,性子其實是忠厚的,她假不來。
這個班級,只有我跟這位新同學做了朋友,也看過來接她的好先生━━年紀大
了些,卻不失為一個溫文的人。我誇她的先生,她說∶“沒有個性,不像個男人。
”
聽見她這麼衡量人,我默默然。
沒上幾次課,這位同學消失了,也沒有人再問起過她。至於傑克,他開始烘蛋
糕來班上加入我們的遊樂場教室,大家寶愛他。
我終於看清楚了這可敬可愛的全班人,在相處了三個月之後。
阿敏不再來上學了,雖然過去是伊朗老王旗下的軍官,很。⒎⒋。鬧學記可能
為生活所迫,聽說吩做了倉庫的夜間管理員。
南斯拉夫來的奧娃以前是個秘書,目前身分是難民。為著把她四年不見的母親
接來美國相聚,她放棄了學業,去做了包裝死魚冷凍的工作。
這兩個棄學的人,本身的遭遇和移民,和政治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在這種巨
大的力量下,人,看上去變成如此的渺小而無力。看見他們的消失,我心裡怕得不
得了。
“不要怕,你看我們以色列人,是什麼都不怕的。”阿雅拉說。
我注視著那三五個日本女同學,她們那麼有守有分有禮又有自信。內心不由得
對這個國家產生再一度的敬━━雖然他們過去對中國的確有著錯失,卻不能因此把
這種事混到教室的個人情感上來。
日本女同學的丈夫們全是日本大公司━━他們叫做“會社”派駐美國的代表。
她們生活肓穩,經濟情況好,那份氣勢也就安然自在。我們之間很友愛的。
瑞恰也是個猶太人,她的黑短髮,慢跑裝,球鞋,不多說話,都在表現出她內
在世界的平衡和穩當。那份永遠只穿兩套替換衣服的她,說明了對於本身價值的肯
定。她的冷靜中自有溫柔,是腦科開刀房的護士。
阿雅拉同是猶太人,卻是個調色盤。從她每次更新的衣服到她的現實生活,都
是一塊滾動的石頭。在她的人格里,交雜著易感、熱忱、銳利、坦白、突破以及一
份對待活著這件事情強烈的愛悅。越跟她相處、越是感到這人的深不可測和可貴,
她太特殊了。卻是個畫家。
。⒏⒋。鬧學記伊朗女同學仍是兩個。一個建築師的太太,上課也不放棄她那
“孔雀王朝”的古國大氣,她披金戴鑽,衣飾華麗,整個人給人的聯想是一匹閃著
沉光的黑緞繡著金線大花。真正高貴的本質,使她優美,我們很喜歡她。
講起她的祖國,她總是眼淚打轉。忍著。
另一位伊朗同學完全相反,她脂粉不施,頭髮用橡皮筋草草一紮,丈夫還留在
伊朗,他帶著孩子住在美國。說起傷心事來三分鐘內可以趴在桌上大哭,三分鐘後
又去作業邊邊上用鉛筆畫圖去了。畫的好似一種波斯畫上的男女,“夜鶯的花園”
那種童話故事裡的神秘。雖然遭遇堪憐,卻因為本性的快樂,並沒有悲傷得變了人
。
古託是唯一南美洲來的,深黑的大眼睛裡飽藏寂寞,不過二十多歲,背井離鄉
的滋味正開始品嚐。好在拿到語文證書可以回去參加嘉年華會了。他是我們班的寵
兒,不跟他爭的。
月鳳是個臺北人,別跟她談歷史文學,跟她講股票她最有這種專業知識。那分
聰明和勤勞,加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