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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六月恩師去新加坡時感言
村莊三部曲
一,北國村夜
舊了的樓梯,扶手上的漆垢層層剝落,裸露出屋子深刻的痛苦。窄窄的蜿蜒而上,樓梯的盡頭橫裡伸出一排新刷了白漆的欄杆。
北國的冬是乾燥森冷的,朔風削弱了太陽的熱力。深冬的鄉村習慣了冬眠,攏著寂寞僵硬的馬路便是一色枯寂的褶褐,失了綠意的樹早已在北國的風沙中習慣了麻木和忍耐。不見行人,除了掌燈時分匆匆駛過的車輛揚起一路風塵。
早晨是瞬息間的光景,梳洗談笑間已經悄然過半,剩下的一時半刻也就只消一碗粥就輕輕打發了。最長的是正午,陽光暖暖的無風日,媳婦妯娌拉一把小凳,再端一杯滾燙的熱水雙手暖著,一場家長裡短的口水戰於是安安穩穩展開,從斯斯文文到崴聲邪氣,從柔情軟語到錙銖不讓。水喝完了,人也就歇了聲,收起適才高揚的眉毛和不慎流落的口水,換了一幅和善溫和的臉面享受慷慨無私的冬日陽光。那一副虔誠的面相,怕是因為卑微的戰爭感到羞愧和不值得而故意做的,像是生怕心內的秘密被這溫暖仁慈的太陽窺破了似的。
四時之中,冬季的天空來得最為分明。天是清澈的像是疾病的深藍,下面是墩實憨厚的房子,灰藍色老舊的瓦片秩序井然地恪守著沉默不語的房頂。我站在這房頂上,料想會有一兩雙樸實的眼睛看到我,一個常常站在房頂上遠眺的孩子,可還是忽略了村人生活的慣性:他們的眼睛始終是向著土地的,不慣看天和雲。一如他們簡單純然的想法:有錢和孩子,不需要日曆和知識。全部的希望就都在這裡了。許多時候他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