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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道:“一見時兄,就有事相求。”那時先生一見亭中黑暗,早明就裡,笑道:“此事甚微。”尋一把椅子坐下,笑道:“此是午夜時分,一陽復始,又有眾位陽氣引領,陽至盛而時不當,故復又幻出一陣陰氣籠罩於外,此乃陽中之陰,故需以陰中之陽導引其自歸本位。”郭大師道:“若如此,我可解之否?”時笛師笑道:“教主雖本領通神,卻是個半陰半陽之體,解不得。”丁大俠道:“那卻怎樣?”時笛師道:“崑曲乃曲中陰母,則昆旦為陰中之陰,若得一陽剛男子,唱《遊園》一折,則為陰中之陽。”王名伶道:“如此卻要我獻醜了。”笛師大喜道:“我這一支橫笛,往來縱橫,只有王名伶可做個匹配,如王名伶肯俯就,時某喜不自勝。”當下橫笛於口,王鼓師鼓板響處,只聽得王名伶唱道:
夢迴鶯轉,亂煞年光遍,人立小亭深院。柱盡塵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一曲方罷,燈火齊亮,卻不見眾人動靜。公子看時,卻是一個個都乜乜呆呆,聽得痴了。半晌,眾人方才回過神來,公子嘆道:“不意王名伶一唱之下,竟至如斯之境界。佩服,佩服。與笛師妙奏,可稱雙絕。”回身又對眾人說道:“身處亂而不慌,諸公皆是成大事者。”又看鍋中,那一鍋半熟的餃子早已不知去向。豈但處亂不驚而已。
忽有一人左手持花,右手持酒,笑聲連連,直入亭內,道:“為何如此安靜?”此人一來,有分教:尋常巷陌,頓作錦繡乾坤;冷落歌臺,翻為花花世界。
不知此人是誰,下回分解。作者至此,方至最精妙處,忽頓筆不寫,吾不知其故,或其恐遭物議耶?妙文中斷,可傷可痛。
附:離開京昆社的日子
一
我不敢提筆,我語無倫次。
提起京昆社,我有太多的話,然而都說不出來;我覺得我們這些真正熱愛京昆社的人都應有同感。
六月中了,再有半個月我就要走了,離開這個四年以來給了我太多東西的地方,壓力和煩躁讓我沒有時間去感嘆;然而為著我深愛的京昆社,我還是掛上了一絲傷感,雖然我以後一定會常常回來。
十年了,一個自發組織的而且人員年年都在改變的集體,一個在大環境與小環境中都處於弱勢的集體,在談笑間已過了十年。
而我,是這十年中的一員。
二
我與京昆社絕對有前生的緣分,這一點我堅信不移。
一九九五年,我剛上高中,衛東先生就曾對我說:“你考北大吧,我在北大給學生上崑曲京劇的課。”我還記得那是他在我們家逼仄的門廳裡幾乎是蹲在地上吃飯時說的,我清楚地記得他說話時的情態語氣。
那時我還不知道京昆社。
那時,現在京昆社的精英們也還都沒進北大。
一九九七年夏天,我與衛東先生來島亭,第一次看到了京昆社的活動。那是在暑期,同志們在加排《探母》。我見到了劉老師、魏姐姐、朱曉鵬、景貴飛(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見到他),當然,那時我還不知道誰是誰,但是對各位的印象極深。魏姐姐高媚的嗓子,貴老闆沉穩的做派,年輕的琴師,還有一位嘻嘻哈哈學“太后”的劉老師。衛東先生吶喊一聲:“。丫鬟,丫鬟!”從外邊嘰嘰喳喳地跑進來兩個(也許多點兒?)小女生站立兩廂,其中一個穿一件淡淡的小連衣裙,面容清秀。當時我就想:“唉?這小姑娘不錯啊。”
後來和時建新聊天,談起那次島亭之行,時老闆說:“你是不是在暑期去的?我還看見你了呢,當時我就坐你邊上。張先生還介紹你能唱大國舅。”當時我真覺得對不起時老闆。光顧看小姑娘了,真沒注意到他。
那個小姑娘就是彼時或已卸任的社長劉蓉林同志,老老老前輩了。
隨後又去了曲社,在曲社又見了“淡淡的小連衣裙”和一位長著丹鳳眼胖胖的師姐。師姐一聽我是中文系的,高興地說:“中文系是咱們京昆社的傳統系。”並且諄諄教誨道:“中文系的學生不會逃課就不是好學生。”
千年元旦通宵記(6)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逃課”這個詞,以前在中學時代都說“曠課”。
好像自那次之後直到第二年九月我從昌平園回到燕園,在社團招新時才又一次見到她,她遠遠地就衝著我笑,第一句話就說:“就等你了,你還用籤麼?”
這就是後來我認為乾姐姐的王藝同志,當然,現在已經可以稱得上苗條二字。
這就是在我上北大之前與京昆社的交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