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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請你爹出武勝軍節度,為討幽薊。”容隱道, “這幾日就動身了。”
聖香靜默了一會兒, “那就是——罷相——”
容隱“嘿”了一聲,不置可否, “你爹兼檢校太尉、侍中,位列三公五省,仍是一品貴員。只不過出朝離位,明升暗貶而已。”
聖香沒說什麼,只是笑笑,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容隱的手落在他肩上,“以你爹的功勳地位,皇上能做的,不過如此而已,放心吧。”
聖香還是笑笑, “爹當年也做過很多傻事,皇上真要他死,也不是沒有藉口……皇上還是……講情面的。”
容隱凝視著他,緩緩地道: “你能這樣想,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聖香吐了吐舌頭,本想笑得更燦爛些,最終沒有,倚在枕上淡笑,微略扯了一扯他錦繡華貴的衣袖,沒再說什麼。
離開丞相府……那地方雖然未必最令聖香開心,但離開了那裡,他很容易……遍體鱗傷……那是他的家。選擇離開,是希望它不因為自己而覆滅,他遺棄了家,就像離群的孤雁,提起家,那是挫膚生痛的傷。容隱肅然凝視聖香的眼瞳,那眼瞳淡笑的時候完美無瑕,甚至有些許愉悅,看不見任何痛苦。看了一陣之後,容隱岔開話題:“如無意外,明日此時我們便要啟程往湖南,你……”
“我也去。”
容隱點了點頭,希望聖香留下養病的話沒有說出口。聖香於好惡之間分得很淡,但決定了的事一向執拗,不讓他去,不過是讓他想出更多古怪的辦法達到目的而已,不如從他。
窗外玉崔嵬還在亂彈烏木琴,姑射進來說聿修傳來訊息:有人在零陵轉綢緞貨的時候見到了零陵做珠寶生意的周老闆,這周老闆早年摔跤跛了一條腿,這次見到竟然行走自如,讓這位朋友嚇了一跳。周老闆髮妻早喪,這次見面娶了個新婦,年紀極輕約莫十七八歲,長得極其標緻,身邊還有位年輕公子生得文秀,三人十分要好,常見同進同出。施試眉說這必是姜臣明潛伏的地方,只是不知他萬餘殘兵藏在哪裡。
她安排明日此時眾人乘舟南下,囑咐眾人一切小心。
此時的零陵周家莊卻是喜氣沸騰。
假扮周老闆而腿不跛的自是姜臣明,他殺了周老闆給自己做了副人皮面具,只可惜他一時不察未曾量一量周老闆左右兩腿長短,使“周寶生‘’此人突然間健步如飛,十分硬朗。
周老闆的新婦自是劉妓,文秀公子當然是李陵宴。這一日周家莊燈火通明十分熱鬧,姜臣明居然破天荒地穿了身大紅吉袍,原來是劉妓經大夫確定已然有孕在身,姜臣明老年得子,十分得意,躊躇滿志,喜氣洋洋。
周家莊內鑼鼓喧闐,李陵宴獨自坐在房中仔細地看一串石頭,那是串大小不等光彩照人的鑽石,這麼十五六個鑲在同一條金絲上,價值不止連城,說不定連數城。他就這麼饒有興致地把玩著,在他眼裡這似乎不是一串財寶,而是吸引他花費心思注意的謎題。
他當然不是在看鑽石,他在想劉妓肚子裡的孩子。
那究竟是誰的孩子?
姜臣明的?他的?他想就算是劉妓自己也搞不清楚孩子究竟是誰的吧……燭光下,鑽石光芒四射、熠熠生輝,鑽石邊角閃爍著少許藍光,他拿銼子小心翼翼地給它銼銼,再看看、再銼銼,如此過了好一會兒,他張開自己的五指——那指尖上也在燭光下閃爍微微熠熠的淡藍色光輝,他的指甲透明手指白皙煞是好看,沾著點藍光,那好看的手指驀地變得詭異了。
“會主。”房門外小丫頭杏杏端著杯參茶進來,見李陵宴在擺弄那鑽石,臉色變了變,咬了咬嘴唇,“茶來了。”
李陵宴端茶淺呷了一口,“坐。”他對待身邊的家人侍僕都很體貼。
杏杏坐了下來, “懷月姐說,唐大哥和冷姐姐已經找到碧落宮囚禁悲月哥和會主哥哥的地方,雙鯉姐在那裡能自由走動,救援的事情唐大哥正在安排,請會主放心。”
“宛鬱月旦可不是個任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動的角色……”李陵宴微笑, “要小心啊,那孩子心狠手辣,一個不小心都能讓他挫骨揚灰了。”
“唐大哥好聰明的,聽說宛鬱月旦這幾天都在他未婚妻房裡。”杏杏說,“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病了,所以碧落宮裡沒人注意雙鯉姐,好像他們都不大喜歡也不關心雙鯉姐。”
李陵宴笑笑,“她是個傻丫頭。”
杏杏嫣然一笑,“雙鯉姐是個好人啊。對了,懷月姐一路跟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