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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排骨也是兔子吃了,“你沒吃?”
聖香隨口答:“忘了。”
畢秋寒和翁老六陡然生起一陣歉疚,他們忘了這位少爺獨自一人在船上,居然和白魚塞的人喝酒喝到如此之晚。聖香……等了很久了吧?
“我陪你吃好不好?”宛鬱月旦摸索著在聖香旁邊坐了下來,他看不見聖香的動作,卻很自然地和他一樣抱著單膝,把另一隻腳放下船舷一蕩一蕩,“好舒服的風啊。”
聖香轉過頭來給了他一個大鬼臉,“我沒吃肉,我吃了烙餅。”他笑眯眯地嗅了嗅宛鬱月旦身上的味道,“嗯……漢水蚌、油澆活魚、醉蝦、蒸螯、漣魚湯,嘖嘖,居然還有蜜汁臘肉、紅燒裡脊,哇!”他大叫一聲幾乎把宛鬱月旦也嚇了一跳,“還有東風梅花酒!你吃了這麼多東西還能再吃,你是飯桶啊?”
這少爺當真是好鼻子,畢秋寒瞠目結舌,他都沒留心到底方才吃了些什麼。
“好酒好菜,聖香少爺卻寧願一個人吃烙餅?”南歌哈哈一笑在他另一邊坐下,“是什麼道理?”
“本少爺不吃海鮮。”聖香一本正經地道,“又要剝殼、又要拔刺,麻煩死了。”他把兔子塞進宛鬱月旦懷裡,拍了拍手,身上掉下許多烙餅屑,“吃一肚子魚肉很容易胖的。”
呃……翁老六和畢秋寒苦笑,就是因為“麻煩”和“很容易胖”,所以他寧願一個人吃烙餅?“夜深了,聖香你早點休息吧。”畢秋寒不知還能對這少爺說什麼,嘆了口氣。
“還有兩盤菜丟了很可惜呢。”宛鬱月旦抱著兔子,一手從盤子裡拿起一塊油炸排骨,“不如聖香你陪我吃好不好?”他就當真又開始吃了下去,就好像剛才他什麼也沒吃,現在還能再吃一份一模一樣的酒菜。
聖香瞪大眼睛,“行啊,只要你能吃,我還怕陪你?”他搶起一塊排骨咬了一大口。
南歌醉意未消,他方才喝了一肚子酒,菜卻沒吃多少。見聖香和宛鬱月旦搶了起來,他大笑一聲奪過盤子,縱身而起。
“還我菜來!”聖香如影隨形,一腳把醉醺醺的南歌踢下漢水。只聽“撲通”兩聲,卻是南歌和他手裡的排骨都掉入了漢水,跟著聖香“哎呀”一聲慘叫:“我的菜!”
“譁”的一聲,幸好江邊水淺,南歌站了起來甩了甩頭,有些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聖香你幹嗎踢人?”
但斯斯文文坐在船舷的宛鬱月旦已經差不多把另一盤烤豬蹄吃完了,剩下最後一塊他饒有興趣地喂進兔子嘴裡。聖香踢下南歌趕回來的時候為時已晚,最後一塊豬蹄已經進了兔子嘴,他瞪了宛鬱月旦一眼,“你還真是個飯桶,兩個人也沒你這麼能吃!”
虧宛鬱月旦吃了一肚子油膩還能保持那溫和柔弱的樣子,微微一笑,“聖香少爺誇獎了。”
“喂!我為什麼會在水裡?”南歌一腦袋迷糊,站在水裡問聖香。
“你想不開跳河。”聖香隨口答,接著和宛鬱月旦鬥嘴,“本少爺不是在誇你,本少爺是在罵你。”
“是嗎?”宛鬱月旦好脾氣地反問。
“當然是了。”聖香同情地摸摸他的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罵你都聽不懂,真可憐。本少爺教你,以後如果有人說你是飯桶,你千萬別以為人家在誇你,他在罵你。”
宛鬱月旦露出溫柔的微笑,“哦——”連宛鬱月旦都在聖香嘴下戰敗,旁邊站的畢秋寒和翁老六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邊的南歌還在問:“我為什麼要跳河?”
聖香白了他一眼,“那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南歌猶自迷迷糊糊,“真的?”
“哈哈哈……”這下眾人忍不住,都大笑起來。
船上燈火漸亮,方才的清冷寂寞一掃而空,熱鬧滿船。
第二日一早。
南歌宿醉頭痛,畢秋寒坐息未醒,翁老六弄了根釣竿當真在河邊釣魚,當宛鬱月旦起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人站在船尾。
此時天矇矇亮,宛鬱月旦的眼力本來不好,只隱約看出那是一個人,是誰他卻瞧不清楚,他本能地招呼:“聖香?”
“我在這裡。”聲音卻從背後傳來,聖香的頭從宛鬱月旦身後的船艙視窗探了出來,接著他一聲大叫,“下蛋的快回來,前面那個是老妖婆!”
不必他招呼,宛鬱月旦也已經連退三步,陡然絆到地上橫放的魚網,“砰”的一聲跌倒在地。
“出了什麼事?”翁老六聽到聲息從岸邊趕來,卻和開門出來的南歌撞在了一起,“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