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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啦,趁人家還走得動,帶人家出去玩嘛……人生苦短、譬如朝露、日月滔滔、光陰似箭、流年似水、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去不復返……”聖香泫然欲泣,“你不帶我去,我會很傷心的,很傷心就會心病發作,心病發作我就會死掉。我如果死掉,你過意得去嗎?為了你不揹負上一輩子的陰影,你一定要帶我去……”
畢秋寒活到了二十九歲,從來沒聽過人淚眼汪汪地還能說出這種話,而且說話的人還說得很認真。他不由得啼笑皆非,“不行。”他力持一張正經的面孔,“你的身體沒有那麼差,而且聖香你是趙丞相的愛子,帶你出去,我不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
“我爹同意讓我出門的啦,”聖香抬頭看著畢秋寒,畢秋寒比聖香稍微高了一些,“從前爹要罵我的時候,我也混過江湖好多次了。你不用保護我,我保護你好了。”他很慷慨地說,故作豪氣地拍了拍畢秋寒的肩頭,“我做你的保鏢,可以了吧?”
畢秋寒努力地要給他們之間的談話增添一些正經的色彩,讓這些對話聽起來不至於那麼荒唐可笑,“聖香,這次的事非同小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很認真啊,我哪裡有鬧著玩?”聖香睜著一雙大眼睛,“你看我都沒笑,我很認真啊。”
他真的沒笑,但畢秋寒差一點就笑了出來,“不行就是不行,聖香你很聰明,但是江湖不同於京城。”他微微一笑,拉開聖香拉他衣袖的手,“吃江湖飯的人除了武功、智慧、運氣,還需要狠心。聖香你武功不弱,為人聰明,但是你敢殺人嗎?”他凝視著聖香,“刀落血流,面前的人不知是好是壞,你敢一刀下去要他的命嗎?”
聖香一隻手捂住耳朵不聽,索性撒嬌耍賴,一跺腳,“小畢說他要殺人……來人啊——小畢說他要殺……”
畢秋寒一把矇住他斷章取義胡說八道的嘴,“我哪裡說要殺人了?”他簡直快被聖香弄瘋了,這個傢伙怎麼能從張三就直接扯到張飛去?
“是你說吃江湖飯就要殺人……”聖香被他矇住嘴還在那裡嘟噥。畢秋寒不慣捂著人嘴說話,只得放開了他,“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聖香笑吟吟地看著他。
“走江湖也不一定非要殺人。”畢秋寒越說自己越糊塗,已經不知道為什麼從不讓聖香跟著他走江湖,會扯到殺人還是不殺人的問題。
“所以本少爺就是那種走江湖也不殺人的好人,對不對?”聖香“啪”的一聲開啟摺扇,笑眯眯地扇了幾下,“你的意思就是這樣,對不對?”
畢秋寒張口結舌,他的意思明明就不是這樣。可是如果說聖香不是走江湖也不殺人的好人,似乎也不對。聖香問了兩個“對不對”,他不能說不對,可也明明不是對的。哭笑不得地看著聖香,他已被他繞得頭都昏了,不知道該答什麼才對。
聖香見他苦笑不答,拖長聲音使出最後的撒手鐧,“畢秋寒出身於碧……”
“好了好了,既然丞相不反對,你想看熱鬧就來吧。”畢秋寒苦笑,實在拿這大少爺無可奈何。
聖香舌戰大獲全勝,得意洋洋地拿扇子對自己猛扇。那金邊的摺扇在陽光之下富貴燦爛,一派奢侈靡麗。畢秋寒暗自搖頭,這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當真見識了江湖,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場面呢!
那隻大胖灰兔子在草叢裡歪著頭看著聖香,也許它看到了什麼畢秋寒看不到的東西。但是不論是人眼還是兔眼裡的聖香,除了滿臉燦爛的笑,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從來不曾有人真正瞭解過。
當夜數輛馬車在汴梁城外會合,直奔洛陽而去。
畢秋寒與給南歌傳遞訊息的一位黑衣老人同坐一車,聖香和深夜破牢而出的南歌同坐一車。還有一輛大車裡坐的是誰,聖香不知道。三輛大車趁夜疾快地離開了汴梁,沒入未知的黑暗之中。
南歌和聖香有過一面之緣,知道他是丞相的公子,他比畢秋寒知道得多一點的是——他知道聖香是當年的御史中丞、如今江湖上敬稱“天眼”的聿修的好友。南歌之所以束手入牢,甘願在開封府大牢一待大半年,便是與聿修一戰落敗認輸的結果。那大理寺一戰的晚上,他被聖香這位大少爺猝不及防地一把捂住了嘴。這位大少爺那天晚上身上的八寶桂花膏的香味猶令他印象深刻,怎能忘記?因此脫身上車,一見到聖香讓他錯愕了一下,“你?”
聖香坐在車內,車廂裡有兩個描金繪綠的大箱子,聖香就坐在其中一個上面。見了南歌他笑眯眯地抬起頭,“是我。”
聖香抬起頭來的時候,南歌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