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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插得遍地火點。有些高手聽聲辨位,反擲出去力道強勁,慘叫聲起,也傷了不少箭手。
但此時“轟隆”一聲,復真觀底一層木屑爆裂紛飛,主樑搖晃,整個被人毀去了一層!
這整個復真觀若是傾倒下來,必然壓倒觀前的火圈中人!觀頂聿修、容隱悚然變色,聿修輕喝——聲:“我下去!”他徑直從屋頂被破開的缺口穿下。
容隱站穩之後冷然凝視著李陵宴這一邊,冷冷地道:“此時火圈之外的毒蟲已經不多,各位可還安好?”
圈中傳出傅觀的聲音:“僥倖無妨,都是皮肉之傷。”
“李陵宴身在武當道觀外三丈六分處的杏木之下,各位如自信不懼毒蟲,當可借箭殺之!”容隱開口往往能振奮眾人士氣,眾人頓時雄心驟起,火圈中不少人影衝出,往弓箭手處撲去。一時間呼戰聲起,慘叫聲、弓弦聲混在一處,有些人奪了弓箭反射李陵宴,剎那之間也是箭如飛蝗,霍霍滿天。
“圈中可有傷重之人?”容隱又問。
宛鬱月旦的聲音回答:“共有五人,四人傷勢雖重並無性命之險,但清和道長為救傷者被毒蟲所傷,昏迷不醒。”
“你能擴大火圈,將傷弱之人引入正殿嗎?”容隱森然問。
宛鬱月旦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能。”
“守衛傷者一事交由你。”容隱令下如山,絕不猶豫,隨即手下屋瓦分射,幫助擊傷周圍的弓箭手,他依然在屋頂觀望。
這時火圈之中突然延伸出一條纖細的火龍,“嚯”的一聲纏繞在武當正殿的前柱上,接著另一條火龍跟著纏繞在大門之前另一根前柱上,火圈的一口被撲滅。一些人揹負著傷者,由兩條火龍架成的通道中徐徐往正殿內走去。烈火在旁,空中飛舞的蛾子靠近即被燒死。驟然有暗器射來,欲斷那纏繞柱上的引火繩索,卻聽宛鬱月旦一聲輕叱, “叮”的一聲,暗器被什麼東西撞擊,跌了下來。那引火的繩索是從宛鬱月旦腰間延伸開去的,大約是他的機關之一。一雙伸縮自如的帶子纏上正殿柱子,拉開了一條烈火通道。但是宛鬱月旦必須走在眾人之後,否則通道無法完整。這給了旁邊箭手充分攻擊的機會,但無論長箭怎樣射出,宛鬱月旦從不回頭。那些長箭就如遇到鬼神一般,在他身周紛紛跌落,竟一箭也傷不了他。
大家很快走入了正殿,關上門窗以防毒蟲,傷者暫時是安全的。
就在這時, 只聽李陵宴身邊 “嗯——”“啊——”的兩聲異響,容隱微微一震。那第一聲是有人繞了個圈子欺近李陵宴身邊,突然被什麼東西偷襲受了傷的悶哼;第二聲卻是那人忍痛向李陵宴劈了一掌,李陵宴合掌回擊,“啊”的一聲退了一步。
接著那人欺身再近,出手如風地幸口向李陵宴的脈門。容隱眉心一跳,太冒險了! 便在那李陵宴可能被一把抓住的驚心動魄的剎那之間,李侍御出劍如雪,驟襲來人背後。但他的劍未及來人背後,來人身上驟然炸開一片鮮血,撲在李陵宴身上不動了。
那人當然是南歌。容隱眉頭緊蹙,李陵宴用什麼東西傷了南歌?南歌的武功應該算江湖第一等,居然三招之內就中計倒下……他一團思緒尚未理清,驟然感到一陣疲憊,心中警鈴大響——今夜焦慮緊張,姑射不在身邊,單憑聖香那一口淺淺的呼吸支援不了他如今高度緊張的神志!這下……如何是好?
突然底層搖晃漸止,李陵宴那白衣“四裂月”花開蝴蝶一般從四門分開退走,其中兩人步履搖晃,顯然受了傷。容隱心中一涼——聿修呢?他心下乍然清晰異常,聿修必然為頂住這復真觀不倒,被困在觀底了!
這時候李陵宴已然笑了,他手裡拿著一條細細的東西遙遙對著容隱晃了晃,似在小小地炫耀什麼。容隱的心微微沉了下去,那是一條琴絃。李陵宴合掌退步,引誘南歌欺身去擒他,他暗中拉了這一條几乎難以辨別的纖細琴絃在身前。南歌向李陵宴疾撲過來,無論哪一個地方靠上這琴絃,不被割裂血肉才怪!若是這琴絃塗有劇毒……那就……
“潑油!”李陵宴一笑之後,終於提高聲音說。
林木黑暗中一桶桶豬油、菜油驟然潑上了武當道觀酌外牆屋頂,李陵宴手持一張小小的弓。那弓上搭的不是弓箭而是火摺子,只聽他自言自語:“武當山居然敢留你們……”說著他慢慢把目標對準了外牆被潑滿油的武當正殿,柔聲說:“這是你們自己辛苦挑選的死地……所以應該很滿足了。”
弦開——
弓滿——
李陵宴今夜就是要把武當一把火燒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