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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確然被“懷妊”二字攝住。
此刻細望一眼,只見兩份方子分別於背面做了標記。
一份是圈,另一份圈中多了一個墨點。
“婦人懷妊,本就是難關險境,留或不留皆有風險。”
“臣只望殿下鳳體康安。”
辛盈袖言語懇切,以醫者身份、亦以友人身份將孕況仔細告知,隨即便徑自離去。
元承晚撩起車簾,透過刺目日光恍惚望著她細弱肩膀挎著醫箱疾行而去。
身上的絳紫官服被風鼓滿衣袖。
垂眸再望手裡的兩張藥方,這時倒是當真忍不住失笑。
她安慰皇嫂的“兒女緣分論”未必發乎本心,只是——
適才尚在感嘆崔恪的兒女債,怎的這麼快就輪到她。
孩兒莫非當真是債?
這個孩子——
元承晚探手到腹部,仍是覺得怪異,這裡頭怎會有個孩子。
當時便沐浴了,藥也喝了,摁也摁了,竟還是沒防住?
她不知是不是該罵裴時行。
可她就是想罵:“這個賤人!禍種!”
亂麻一般的心緒並未因這一聲叱罵疏解些許。
長公主目色深思,手上無意識地撫過紙頭記號。
蔥白指尖停留在那個圈上,反覆摩挲。
若留下,想必可以令上京的許多高門男子就此卻步,不再糾纏。
且日後再向皇兄推辭,說她經前次一事對男子有了陰影,看在有孩子的份上,皇兄也不會再逼她。
畢竟孩子已經有了,還要駙馬做什麼呢?
這聽起來倒像個一勞永逸的主意。
只是她對成為一個母親全無準備。
若真要留,這就是一條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個人日後喚她一聲母親,亦有資格得到來自母親的疼愛。
可元承晚不確定自己給不給得出這份愛。
若不留——
那就當這孩子在她腹中短暫停留,她知曉它的存在亦不過片刻,同它本就沒什麼情分。
它滿打滿算不過存在兩月,有沒有神智都還兩說呢。
她卻是實打實在世上活了十九年。
自然要先顧她自己。
然而,縱然兩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