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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人在悲情裡面有兩種出路,那是悲哀和悲慟,而悲哀,不可取,所以他想在悲慟後,繼續去完成未完或者是待完成的任務。
他想,等辦完了剩餘的事情,他就回俞城,回到那個人所在的城市,然後給他一個交代!
許郝哲再拿出一支菸,他嚼著那被咬得不成型的菸捲,他拿下菸捲後直奔主題,“我想,要對付錦航,你只能跟我合作,你無路可退,我也是。”
當然,許昊哲在三年前早就無路可退,因為他知法犯法。
郝揚威看一眼滿嘴是胡茬的男人,他應該是很久沒有時間理鬍鬚了,那硬扎扎的胡茬,圍繞成一個橢圓型的圈,布在他嘴巴的周圍。
郝揚威記得,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眼前的這個人就很喜歡抽菸,要不是軍規要求,想必他早成了煙鬼。
郝揚威低頭看地下的菸頭,他看到那些被隨意丟在地上的菸頭,它們被男人的皮靴狠踩入泥土枯草裡。
兩個人現在所處的地方是無人問津的郊外,那是臨近一條長河的郊外野地。
郝揚威拿出震動不止的手機,他看了一眼後,隨即將其關掉。
他就想隨心所欲一回,不管是領導還是有急事要彙報的下屬,他一律不接,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幹什麼,但他很清楚自己將要去做什麼。
許昊哲抽完了第三根菸,他說,“我需要你跟我聯手,一起廢了付錦航。”他這話說起來不像是請求別人,反倒是像在談一場互惠互利的交易。
郝揚威默然無聲,他眼裡,都是一片蒼蒼茫茫,那是冬末的景象。
一望無際的蕭條景象,在他們的不遠處,有一條河,河裡的水,在雨天的沖刷下,水質混濁。
這裡天氣好的時候,還是會有幾個人來河邊垂釣,許昊哲也望著那白茫茫的河水,他說,“揚威,你一個人,根本不行,你不承認,那是因為你不曾孤身去奮戰。”
“在部隊的時候,你有的人牽掛,即使離開了,你也有相伴的人,而我,才是孤寂一人。”
許昊哲轉移視線,郝揚威垂下視線。
以前,郝揚威寫下的所謂遺書,全部都是寫給尚恭少,教官在他們離開部隊後,把信交出來,前去接收信件的尚恭少,他說,“郝揚威,你原來也這麼幼稚。”
尚恭少那時候很喜歡嘲笑身邊的某些人,尤其是一個叫郝揚威的人,他總喜歡損他,他喜歡拿最刻薄最尖刻的話譏笑明明一開始自己就非常厭惡的人。
他一定想不到,後來,他竟然這麼在乎那個自己口口聲聲說討厭的人。
許昊哲問,“假如,當初他堅持的認為,一切與之無關,你說,他還會不會經歷這樣的痛?”
尚恭少明明說不想看到郝揚威,可後來他不遠千里來找,他找他,就為了圓和一段殘缺的情分。
許昊哲覺得好笑,回憶裡,那時的歲月,要說尚處長的行為,也是很幼稚的行為。
尚恭少以前不僅討厭一個叫郝揚威的人,以外,他更討厭一個叫許昊哲的人。生來就有盛氣凌人資本的人,他總是滿臉不屑於想跟自己套近乎的人,甚至,他的不滿常常表現在臉上,尤其是嘴皮子裡。
尚恭少一直最想當一名優秀的兵,而他要當成最優秀士兵的前提,首先必要擊敗兩個人,他們是郝揚威和許昊哲!
尚恭少那時就說,“郝揚威,你最好別惹我!”
他拒絕過他,他也惡整過他,只是,獨獨沒有擁有過他!
而郝揚威擁有過,他追求過,只是他沒有珍惜過!
現在,兩個過而立之年的男人,他們坐在河邊,他們靜靜的等著時光向晚,等著光色昏暗。
許昊哲起身走向自己車子,他坐在駕駛座上等沒有動靜的人作出選擇。
許昊哲要端了付錦航的吉勝集團,但依靠一個人的力量,無異是以卵擊石,所以他想靠昔日的戰友,他說,“反正,你也有想法不是嗎!”
許昊哲認準了郝揚威不會不管,因為這是他想離開巷城儘快趕回俞城的出路。
錦航集團涉嫌的不僅僅是經濟犯罪,他們更是用錢給某位坐在高位上的人買得了官位。
許昊哲坐在車裡又點起一支菸,他總在不停不斷的抽,好像是染上了毒品一般。
郝揚威站起身,他低頭看著滿地的菸頭。
許昊哲剛把一支還剩半截的煙扔在地上,他提起腳,腳力往死勁狠踩了好幾次,那原本落在草枝上的煙尾,它被踩入泥土裡,它如此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