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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尖利的一聲慘叫。
禁區潛入者(9)
毛流覺得後脊樑冷颼颼的,渾身爆起一層雞皮疙瘩,連忙縮回腦袋,啪地關上了窗戶。
“靠!這房子不能住了,必須走,趕緊走!”他驚魂未定地在房間裡兜了幾個圈,決定還是馬上離開比較好。他拿出電話,撥通了鐵哥們夏至的電話。
夏至是他的大學同學,不知中了什麼邪,曾經一心想當警察。可他終究也沒能如願以償,無奈只好在《法制晚報》當了一名記者,還聊以自慰地說自己也算是和警察沾了一點點邊。
電話響了好半天,那頭的夏至才接起來,睡意朦朧地哼唧道:“幹嗎啊?這麼一大早?”
“電話裡說不清,我這就去你那兒。”臨掛電話前,毛流叮囑他,“把你的妞趕走,別讓我碰上了,不方便。”
夏至嘟囔一句,掛了電話。
毛流揹著相機和DV,拉著旅行包來到樓道出口,驚訝地發現電梯上的綠燈正在閃爍。
怎麼又正常了?毛流有點奇怪,正猶豫著到底是坐還是不坐,電梯門突然開了,開電梯的女工坐在裡面,態度謙恭地對他笑道:“早啊!”毛流來不及多想,飛身進了電梯,問女工:“電梯不是壞了嗎?怎麼這麼快就修好了?”
“沒有的事,電梯一直好好的呀。”
“昨天夜裡兩點多我回來,電梯明明是壞的嘛!”
“哦,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今早六點才接的班。”女工說著,突然瞪大眼睛,捂住嘴巴盯著毛流問,“昨天夜裡兩點?那你一定看到那個跳樓的女人了吧?”
“啊?”毛流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也吃了一驚,連忙改口道,“我說錯了,是十二點。嘿嘿。”
女工放心了,撫著自己的胸口說:“住在這裡真是要命!加上昨天死的這一個,不到一年半就有六個人從這樓上跳樓自殺了。唉。難怪人家都管這兒叫‘死亡小區’。”
“真有這事?”
“可不是嘛。光我自己就親眼見了兩回!去年我剛上班第二天,就有個十九歲的男孩子天沒亮時從對面的樓上跳下來死了。昨天又有個女的,聽說是從二十層高的陽臺上跳下去摔死的。可慘了。下個月我不打算在這裡幹了,還是另換個地方吧。”
毛流機械地點頭,聽著女工的絮叨,他感到自己手腳冰涼徹骨,心裡很難過——他最不贊成用自殺來解決人生的難題,認為這是無意義的犧牲,只能徒然增傷悲。想到這裡又自慚昨夜喝得太迷糊,受了酒精的蠱惑,神經過敏,淨忙著害怕了。如果當時他能抓住那女人,不讓她自殺,豈不是做了一回大善事。
“可惜!可惜啊!”
走出燈火通明、一切正常的電梯,聽到電梯工在身後對他說再見,毛流不由嗤笑自己昨夜太膽小了,純粹是自己嚇自己。雖然今天的天色還是不太好,一種不知是煙霧還是溼氣的東西懸浮在天地間,空氣沉滯,憋悶,沉甸甸地壓在腦門上,讓人總忍不住想撕破喉嚨喊上幾嗓子,企望換來片刻的新鮮和輕鬆,但毛流還是感動得想哭:生平第一次,他喜歡上了通透、喧鬧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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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區潛入者(10)
樓外的警車、120急救車以及圍觀的人們已經沒了蹤影,那片草坪被昨夜的雨水沖刷得纖塵不染,已有毫不知情的小貓小狗在草叢中撒歡、打鬥。自戕者的鮮血並沒有留下太明顯的痕跡,雖然從被壓倒的草叢上可以看出一個隱約的人形,但幾乎不可辨認,除非仔細觀察,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異常。
毛流忍不住又嘆息了幾聲,再次替死者惋惜。
趕到夏至家時,他已經起床了,正對著鏡子在梳理那一頭長過脖子的亂毛。
夏至有個嗜好,心情好時就開始蓄髮。他的頭髮最長時有一尺多,油乎乎地遮住了半邊臉,還自稱這叫“亂髮遮顏過鬧市”。蓄髮時他一定不留須,總將一臉絡腮鬍子颳得比燈泡還乾淨。可萬一哪天心情不爽——例如在蒙受某個女人的不良刺激或他所買的股票突然暴跌後,他就會馬上改變形像,立即鑽進理髮館剪掉長髮,剃一個瓦光鋥亮的光頭。並且從此不刮鬍子,任胡茬瘋長,直到遮住了吃飯的傢伙。反正是頭髮、鬍子只留一樣,絕不兼愛,還得意地號稱自己這叫“有下沒上,有上沒下。”毛流罵他過於走極端,總是非此即彼。好在他這毛病總是一半年才發作一次,所以總能等到鬍子和頭髮彼消此長地壯大起來。
此刻他正用剃刀在下巴上來回旋磨,同時斜著眼睛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