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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上身子虛,你要殺就殺小路子吧!”
祁修年側頭看向小路子,不由欣慰淺笑,這傻小子遇到事就會哭。
祁修年神色驟冷,平靜道:“這旨意,朕下不了。”
“下不了也得下,我沒空跟你開玩笑。”她在喪失冷靜之後已暴露了席子恆的身份,現在劫牢已不切實際,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逼迫祁修年下旨。
祁修年心知肚明其中有古怪,可還未等他下令徹查呢,假太監先沉不住氣了,這其中的緣由令他更感興趣:“倘若他真犯了人命案呢?”
“即便真殺了人!……他也不能死。”葉思蕊說了句實話。
祁修年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意:“那還查何事?朕直接下一道聖旨放人好了,而後再頒佈通緝令,就讓席子恆能跑多遠跑多遠,如何?”
葉思蕊氣得牙根直癢癢,祁修年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她很想冷靜,可提到哥的事她先自亂陣腳。她眼底轉著淚花,硬是不讓淚水滴落眼底:“你身為皇上殺幾個人或許眉頭都不動一下,但我只有這一個親人,席子恆如果死了,你肯定要陪葬!”
祁修年緘默不語,目光落在葉思蕊纏繞脖頸的白布上,白布下是一處微微凸起的形狀,他似乎有些恍然大悟了:“莫非你就是……吱吱?”
葉思蕊嚥了咽喉嚨,她不得不承認祁修年何其聰穎。但此刻多說無益,所以她霎那間抽出祁修年靴管裡的匕首,抵在祁修年的脖頸上,不苟言笑質問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事的問題,你給句痛快話吧,這人,你是放還是不放?”
小路子怕皇上受傷,捂著嘴在一邊掉眼淚。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祁修年卻在此刻腦筋開了小差,是他甘願將敵人留在身邊,怪不得任何人。不過,原來這個令他百思不得其用意的敵人,竟然就是“聞名遐邇”的免罪瘋女,這一切讓他隱隱體會到妙不可言的滋味。
“要挾持朕?……朕看你還是瘋得不輕。”
“你還是保佑我這個瘋子別一刀宰了你為妙。”葉思蕊順手將龍帳上的金絲軟緞扯下一大截,一推祁修年肩膀翻壓在床上,膝蓋頂在祁修年腰眼上,三兩下便給他一雙手腕捆上“水手結”。水手結分為多種,如今流行於攀巖人群之中。且水手結以繁複牢固而著稱。葉思蕊則用了其中一種稱之為:活釦拉脫結。此結越拉越緊。
“……”祁修年雙手被綁,趴在床上倒挺老實,他原本就虛弱無力,而且貌似還有些在狀況外。居然有人明目張膽的威脅皇上,這種事啊,當皇上的應該都沒仔細考慮過。哎呀,這次全怪他自己漫不經心玩大了,養虎為患唉。
葉思蕊想直呼祁修年大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會兒再不用“奴才奴才”的稱呼自己,她算是豁出去了,祁修年不給席子恆平反就死定了!
她將祁修年拉扯到書案前,也不知是祁修年真虛弱得沒反抗力還是她勁頭太猛,總之沒費什麼力氣便按住他肩膀,逼他坐下身,然後用另一個金絲軟緞將祁修年雙腿捆綁在椅子腿上,一扯水手結活釦一端又把他一雙手腕捆到身前,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給祁修年逃脫的機會。
祁修年俯視一雙捆綁牢靠的手腕,很奇特的綁法,手腕可以靈活運動卻掙脫不開,他抬了抬手腕:“這打的是何結?”
“人字環結。”葉思蕊很沒耐性的回應:“說了你也不懂,跑不了就是了。”她用餘光看到小路子有通風報信的鬼祟行徑,所以她抽出袖口甩棍,朝小路子後腦勺就是毫無留情的一棍子。小路子“嗷”的一聲翻起白眼,當場暈菜。葉思蕊則一不做二不休,將小路子五花大綁,生拉硬拽先拖進床底下再說。而祁修年被束縛了手腳,只得愁眉苦臉地見她一而再再而三向無辜對小路子下狠手。
“你這是恩將仇報,若不是小路子引薦你到朕身邊,能有今日的這一出嗎?”
她擦了擦汗:“你別拖延時間了行嗎?!快擬旨。”
祁修年若不知葉思蕊是女人此刻早就急了,這也許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微妙關係鏈,男人對女人總是莫名的多出一份好奇心與寬容。
“虧你跟在朕身邊多時,你以為聖旨都是朕親自擬定?”祁修年慵懶地仰靠在椅背上:“朕只管下旨蓋金印,不管寫字的事。”
葉思蕊當然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那誰寫?”
祁修年朝床底方向揚了揚下巴:“就你剛打暈那個。”
“……”葉思蕊眼角一橫:“你少跟我耍花招,我來寫。”
“喲,還識字呢。”祁修年慢條斯理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