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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捏著紙偶人的肩膀讓它們站立起來,然後說著自編的臺詞。
“你好!”
“嗯,你好!”
絹子特別喜歡讓紙偶人上廁所。她讓紙偶人蹲下去,然後問它:“今天的大便是軟的,還是硬的呀?”
這些幼年時滑稽的回憶,在中年的紺野弘頭腦中復活了。
——唉,要不是看見老宅,我怎麼會想起這麼多事情!——
遠遠地望著幼年時曾經居住過的家,思緒有如泉湧,就像魔術師從盒子裡源源不斷地變出東西一樣。到了現在這個年紀,紺野弘看透,人生已經沒有太大的樂趣了。回憶過去的時候就很快樂,說得誇張一點,紺野弘似乎找到了一種新的娛樂方式。
發現老宅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當紺野弘上班經過那裡時,注意到老宅大門的門板被卸了下來,仔細一看裡面還搭上了腳手架,屋頂的瓦片已經所剩無幾,窗戶的窗框也沒有了……紺野弘明白了:
——終於要拆了。——
3
這座房子是一九三六年建造的,至今已經經歷了半個多世紀的風雨。由於是木質結構的房屋,五十年已經是使用到極限了。應該說這套房子儲存得還是非常完好的。
紺野弘一邊走一邊留心著老宅周圍的房子,周圍已經沒有如此古老的建築了。到處是鋼筋混凝土的公寓,估計這個地段的房價不會太低。
在和梅子結婚的時候,紺野弘的雙親都已經去世,只有一個姐姐。而且父母並沒有留下任何遺產。對於這一點梅子多少有些不滿。但是,與得到一筆不多的遺產相比,還是嫁給一個沒有雙親的丈夫比較划算,至少不用伺候老人。世間有很多例子證明這個理論是正確的。
紺野弘現在也接近父親去世時的年齡了,他不想受孩子們的照顧給他們添麻煩,但如果一直活下去的話身體不可能永遠硬朗,總有一天生活無法自理。而且,也沒有多少遺產可以留給孩子們。
——到了一定的年紀,還是利利索索地死去比較好。——
這個想法過於現實了,還是想點高興的事情吧。
到了荻窪站,紺野弘把自己的身體擠進擁擠的電車中,同時,思緒又跑到了過去。
車窗外到處都是顏色暗淡的建築物。
老宅的附近曾經有一片小樹林。與其說是樹林不如說樹叢更加貼切。最多也就八九百平方米的面積,有一些高大的樹木,枝葉很茂密,地面上被灌木覆蓋,其中有若干條隱隱約約的小路。小路上有幾處小水坑,經常有三三兩兩的蝴蝶到水邊喝水。
對於年幼的紺野弘來說,晚上的樹林是恐怖的,但是白天就好多了,樹枝中間會有陽光透射下來。小樹林裡還有一塊割去雜草的空地,那是孩子們玩耍的秘密遊樂場。
有一天,紺野弘和絹子兩個人到樹林裡玩,紺野弘忘記了他們到底是在做遊戲還是坐在樹樁上聊天。
——那天只有我和絹子兩個人。——
這一點紺野弘可以肯定。
——當時我幾歲呢?——
紺野弘在那所老宅居住的時間是從一九三六年到一九四四年,兩歲到十歲之間都住在那裡。一九四四年戰爭形式越來越惡化,舉家搬到父親的老家富山市躲避戰亂。在富山居住的那段時間裡,東京的老宅被賣掉了,從那以後紺野弘就再也沒回去看過老宅。
那個時候紺野弘有九歲、十歲左右,差不多就是那個年紀。
在小樹林中玩著玩著,紺野弘忽然察覺到絹子不見了。
——奇怪。——
難道絹子又想搞什麼惡作劇嗎?紺野弘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心想千萬不能讓她的陰謀得逞,可是誰知撥開草叢卻看見一個白白的東西,那是面板的顏色。
絹子背對著紺野弘的方向蹲著,正在小便。
“你在撒尿啊。”
“嗯。”絹子站起身來,在裙子底下把內褲提了上去。但是她緊接著說:“不舒服。”
絹子皺著眉頭,因為內褲溼了,於是她彎下腰像變魔術一樣把內褲脫了下來,然後把它掛在樹枝上晾著。
“我裡面什麼也沒穿。”絹子對在一旁看著的紺野弘說道。
“嗯。”當然什麼也沒穿,除了點頭紺野弘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剛才那雪白的肌膚已經隱藏到裙子底下了。
——那裡面藏著什麼東西呢?——
絹子似乎看穿了紺野弘的想法。
“給你看看。”說著翻起了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