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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離家不過二三百米的範圍,而且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不過除了上學之外紺野弘從沒獨自一個人去過陌生的地方。這時周圍的景色變得有些可怕了,枯井、躲避戰火舉家搬走剩下的空屋、黑洞洞的小倉庫、小樹林裡若隱若現的祠堂、堆積在空地上的石材……
就在這時,絹子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猛獸的叫聲:“嗷……嗷……”紺野弘知道是絹子在故意嚇唬自己,可是他依然害怕得不行。
當時還沒到物資不足的時代,不過那時的孩子生活非常簡樸。買新玩具、新的學習用品的機會每年也沒有幾次。當每次父母給紺野弘買了新的玩具之後,他就會拿去向絹子顯示。看到紺野弘得意的笑容,絹子肯定會給他潑一盆冷水:“你那是什麼玩意呀。”這是絹子的習慣——找機會就把紺野弘奉若至寶的玩具弄壞或者弄髒。
比如,蠟筆,那是叔叔送給紺野弘的禮物——是最新的款式,盒上畫著相撲的圖案,紺野弘對它們愛不釋手。他忍不住拿去給絹子看,向她介紹這蠟筆如何如何的好。
絹子說:“哎?是嗎?那借我瞧瞧。”
她裝做在紙上畫畫的樣子,卻故意非常用力地把蠟筆都給折斷了。當時的那種悲痛在紺野弘的記憶中留存了很久很久。
當然,絹子也有心情好的時候,紺野弘最喜歡的就是和絹子玩“撿錢”的遊戲……
“我們去撿錢吧。”說著絹子用腳踢開路邊的一塊石頭。
紺野弘也學著絹子的樣子踢開路邊的石頭,然後幾乎是趴在地上一般仔細地搜尋著。
過了一會兒,“啊,找到了。”絹子大叫起來,然後從石頭底下拿出十元硬幣。
那錢當然是絹子事先藏好的,不過紺野弘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絹子一般會用“撿”來的錢買點心,然後分給紺野弘一起吃,這是紺野弘最開心的時刻。
點心當然好吃,最主要的是今天這個小公主的心情非常不錯……
“絹子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紺野弘的姐姐說。
“是啊。”母親也連連點頭。
就連來家裡玩的表哥也說:“絹子以後沒準能當女演員。”對此,紺野弘的印象非常深刻。
在和絹子一起玩的時候,紺野弘從來沒注意過她的容貌。因為他還只是七八歲的孩子。
現在要讓紺野弘回憶起絹子的面容那實在有點強人所難,在他的像冊中只有一張少女時代絹子的照片。但是看著照片,紺野弘總覺得和記憶中的絹子有所不同。
絹子的膚色很白。
肌膚像蠟石一樣細膩潤滑。
眼睛清澈而且很大。在孩子的心中,可能所謂漂亮和眼睛大是同一個意思。以這個概念來說,絹子確實是一個小美女。
因為有的時候紺野弘常受絹子的欺負和捉弄,所以他並不是真心認為絹子漂亮的,不過既然大人們都那麼說了,那一定是有道理的。仔細再看看,絹子的睫毛和漫畫裡的少女一樣,又長又整齊。
每天早晨,紺野弘都會步行到荻窪車站乘電車上班,在這段路上他能看到曾經居住過的老宅,老宅會勾起他無限的回憶……
胡桃公主,一個漫畫的主人公名字浮現在了腦海裡,那是幼年時的紺野弘非常喜歡的一個人物形象。
那部漫畫的作者叫松本勝治,大概是個眼睛很大的男人。不,胡桃公主是個女孩子,那作者也許應該是個女人,紺野弘不知道。胡桃公主的樣子他也記不太清楚了,但只知道自己當時非常喜歡那張臉。
當喜愛到一定程度後,甚至會希望自己也變成她那樣。
——如果我的臉也變成她那樣就好了。——
紺野弘想像著,在鏡子面前使勁睜著自己的眼睛。
忘記了是哪一本雜誌,在附錄裡附送了一個十厘米高的胡桃公主紙偶人。偶人上身穿綠下身穿紅,紺野弘非常喜歡,簡直如獲至寶。不過這個偶人在不知什麼地方和絹子有點像,這讓紺野弘感覺有些遺憾。一時間,這個胡桃公主的紙偶人成了紺野弘最珍惜的玩具,像護身符一樣。
紙偶人一般都是女孩子的玩物,不過男孩子也不是不能玩。紺野弘記得他就曾經和絹子一起玩過幾次過家家的遊戲。
他們找來很多紙盒,然後用紙盒和蓋子搭建房子,紙盒與紙盒之間的空間被當成廁所,結果就搭建成一個廁所非常多的家。紙偶人們被分配到自己的房間中,胡桃公主的房間總是最大、最豪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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