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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人數,這時旁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使君不用數了,約五六千人。”
這是開陽郡的兵馬使,名叫劉衡,他是一個五十幾歲的老軍人,和會郡的王光茂一樣,他也是跟隨韋家多年的舊部。
對於韋家人的緊張和害怕,劉衡很不以為然,對方不過是騎兵,在平原作戰還可以,可攻城戰他們有什麼攻城武器,況且,自己還有二萬人,人數遠勝對方。
他搖了搖頭,傲然道:“使君不必害怕,最多兩天,我會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你不要輕敵,這只是他們的先鋒,大隊人馬還在後面,你當我會被這點人嚇倒嗎?”韋度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屑,不覺有些惱羞成怒。
劉衡沒有吭聲,韋度不僅是刺史,他還是大帥指定的隴右留守,自己犯不著跟他鬧僵,他笑了笑便轉身視察戰備情況去了。
開陽城雖然城池高大,但它並不是扼守關隘的雄堡,它沒有投石機、床弩等大型守城武器,防守基本上依賴弓弩,儘管如此,但兩萬人防守五千多人,還是綽綽有餘,城上士兵的神情都顯得頗為輕鬆。
數千逃來的百姓見城上不肯開門,大罵一通後,繞著城向南而去,而党項騎兵卻並沒有攻城,他們也沒有什麼撞木、雲梯等攻城武器,只騎在馬上,並列成行,靜靜地站立在一里之外,似乎在等待著城中之人出來廝殺。
這一下,連韋度也看出了對方不可能攻下城池,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對左右笑道:“党項人不過是打家劫舍的流寇罷了,不足為懼,韋評發信給長安,有點小題大做了。”
他話音剛落,只有從西面奔來幾匹快馬,似乎是党項騎兵的斥候,他們大聲叫喊,遠遠可聽見他們聲音中的驚惶。
只見一名党項騎兵忽然仰天吹響了號角,五千党項騎兵一齊調頭向北飛馳而去,他們越走越遠,漸漸地變城了一條細細的黑線,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開陽城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們不約而同地向西面望去,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大約過了一刻鐘,西面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黑線,越來越近,隱隱傳來戰鼓之聲。
“是軍隊!”城上有人大聲叫喊起來,城牆上撞響了急促的‘噹噹!’鐘聲,劉衡大聲吼叫,命令士兵將防禦重點改到西城之上。
這時,韋度也看清楚了,鋪天蓋地的軍隊正向這邊疾行而來,他們足有數萬人。
“是唐軍!”士兵們看清楚了隊伍中的大唐龍旗,城牆之上頓時一片歡呼,韋度也看到了一杆大旗上書寫著一個斗大的‘崔‘字,他忍不住流下了激動的眼淚,不停地喃喃自語:“太好了!朝廷的援軍終於到了。”
但劉衡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他覺得這支軍隊似乎有點不大對勁,服飾和盔甲顏色都不象是崔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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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煥就藏身在那杆印有‘崔’字的大旗之下,他已經聽到了城牆上的歡呼聲,不由微微一笑,離城池還有二里地時,他的手輕輕一擺,隊伍停止了前進。
這時,一名小校策馬疾奔上前,張弓一箭,向城頭射去一封信,一名士兵拾起信飛奔到韋度面前,有些惶恐地將信遞給了他,韋度愉快地接過信,他看了一眼信皮,目光突然呆住了,臉色刷地變成死灰,他的手在劇烈地顫抖,半響,他忽然大叫一聲,竟暈了過去。
信飄然落地,只見信皮上寫著:‘河西節度督涼州軍張煥呈韋刺史。’
很快,韋評等十幾名韋家重臣都聞訊趕上城頭,一齊圍看著那封信,一個個都呆若木雞,張煥來救開陽郡?
這時,韋度已經慢慢甦醒了,他兩眼無神地望著大家,長嘆一聲道:“沒有什麼党項人,我們都上當了,家主也上當了。”
他忽然放聲大哭起來,“韋家亡矣!今日便是我等畢命之時。”
“放屁!”兵馬使劉衡終於忍無可忍,他指著韋度怒罵道:“你少在這裡壞我軍心,仗還沒打,你就要認輸嗎?”
他話音剛落,城下忽然有人高聲喊道:“我是裴相國之子裴明遠,特來求見韋刺史。”
韋度忽然精神一振,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走到城牆處,探頭向下望去,只見一身白袍的裴明遠在幾名士兵的護衛下,立在吊橋旁。
劉衡雖然兇橫,但裴相國的兒子他卻不敢妄殺,站在一旁冷笑不止。
當日張煥來談判時,韋度也隨韋諤出城來迎,他還記得裴明遠,便嘶啞著聲音道:“裴公子,你有何事?”
“請韋刺史讓我進城!我是為救韋家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