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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看向寧非的目光都帶了綠芒,好不駭人。
寧非不知道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膏藥,單看他們要把自己吃了一般的眼色,立即反省自己是否衝撞了山上的習俗,瑟縮著就往蘇希洵身後躲去。
而蘇希洵耳力不俗,對於紛紜的言談聽在耳裡,鬆了一口氣。再看寧非做賊心虛地往自己瑟縮,不由暗自好笑,乾脆拉了一塊氈子鋪在地上,拉她一同坐了下來。
會上所議無非是探子回報徐家軍的情況,以及下一步當如何策謀。
徐燦為人迂腐,但是治軍的確有他的一套。據探子的情況,無論是安營紮寨還是拔營開步,徐家軍一萬精騎兩萬輕騎與一千戰車,都是進退有度,法令森嚴。整個軍隊好像握緊的拳頭,讓人無隙可鑽。
寧非想了想,覺得徐燦的風格的確就是這個樣子,他治家不行,治軍倒很是嚴謹,可憐堂堂一丈夫在家裡被個女人當做傻子一般欺來騙去,還甘之如飴。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寧非甚至覺得在徐府裡的一段光陰遙遠得好像不可觸及的前世似的。
既然認定了事不關己,她當下坐在蘇希洵身後被擋得嚴嚴實實,聽得百無聊賴之後,眼睛便不斷往橫樑上飄。只覺得山寨的橫樑真是樸實得漂亮啊,雖然常常漏雨……
蘇希洵說:“既然對方抱成一團,那我們就想辦法分而擊之。我們在淮安的內應已經將傳言散播出去,朝廷上下都認為山嶽在邊境處設了一秘密大營,這一點正好能為我們所用。”
丁義驚喜道:“年前才決定的‘傳言’,這麼快就已經傳過去了?”
習黑道:“難怪徐燦安營時將軍門落在正對主寨的方向,他們是想弄一個‘聲東擊西’吧。可惜咱們拔毛寨才是正主,那所謂的‘秘密大營’不過是個幌子。”
葉雲清道:“昨夜我與二當家商議,擬派出習黑、丁義,在數個山頭上設立空寨。”
這是整個分而擊之策略的關鍵,設立數個‘秘密大營’以迷惑徐燦,在他疲於尋找真正營寨的過程中,將他帳下三萬騎兵逐漸分流,最後逐個擊潰。
寧非邊聽邊想這不正是麻雀戰、游擊戰的精髓所在嗎,寨子裡佔了地利之便,能夠把精銳之師拖垮拖死,還真是夠損的。她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慨嘆連連,一邊四處亂看,視線最後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蘇希洵身上。
蘇希洵今早出門時在腰上紮了塊虎皮,她沒睡醒,還有點兒起床氣,小聲嘟噥“太陽越升越高,男人越老越騷”之類的話,弄得蘇希洵是哭笑不得卻又不能辯駁。原來是召開集會啊,可怎麼想還仍然是覺得——男人也有騷包的一面,尤其是喜歡在一大群同性面前亮騷。
就在寧非差點睡著的時候,忽聽葉雲清說道:“想要分而擊之的策略能夠更迅速地見效,我們必須在短時間內儘量提高射箭的精準度,各山長洞主關長回去後,立即選取四體協調、眼力精準之人到主寨裡學習射箭之術。由寧非負責教務事宜。想必大家對她也有所耳聞,這位姐妹原是淮安人士,與徐燦同出一門,射術精準。”
話音方落,便有人質疑:“與徐燦同處一門又能怎樣,我就不信她能夠比得上簡蓮。”
簡蓮是雁過山輔山灌陽坡的射手,確能百步穿楊。光以箭術論,他在山寨裡無人能敵。但另葉蘇二人極為頭疼的是,他不善言辭,要他去教導別人,尚未開口說話自己就先臉紅了。
一時間無人應答也無人附和,等到葉雲清目光灼灼地回頭看向寧非,她才突然回過神,醒悟到自己該上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每一位追文的讀者大人,章節留空只是為了提醒我大約還有多少文沒寫,並不是入V的前兆。不過正文完結之後再過幾天我是會V的。】
【百步穿楊手】
烈日曬得半山練場冒煙似的滾燙,因為被踩踏得多了,寸草不生,堅硬的黃泥上水汽蒸騰。寧非出來後,才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簡蓮長得是什麼樣子。
他看上去比白蘆大不了幾歲,手腳則比常人要長上一截,不少好事之徒圍在他旁邊。
阿剛的傷勢好了許多,因此聞訊而來,被白蘆扶在一旁和簡蓮說著話,看樣子他們三個都是熟識的,關係還很好的樣子。
忽然有人發一聲喊:“那個女人過來了。”顯然這個人是十山六洞的,並不以寧非為師。
而簡蓮看到寧非頂著大太陽走過來,露出一點羞澀的神情,低下頭去擺弄手中的弓箭。
阿剛遠遠地招呼寧非:“寧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