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過十一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肺裡吧。”
因見寧非沒有一點反應,高嬤嬤適時說:“二夫人體虛未愈,不堪久談,還不把二夫人扶進房間。”
兩個老媽子聽了,忙不迭又把寧非扯起來,拖拽著丟回了裡屋的床上,打點一番,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了才出去。
高嬤嬤對銀林說:“公主無須擔心,沒人看得出來。”
銀林冷淡地往裡屋瞪了一眼,轉身離去了。
高嬤嬤在院子外大聲說:“二夫人在裡屋小憩,誰也不許進去打擾她。”
秋凝被趕在院外不得進入,這時才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伸手推門要去看看情況。非是她安了什麼好心,實在是她身上那什麼三尸腦神丹還要靠寧非來向“尊使”求取每季一粒的解藥呢。
門沒閂上,秋凝猛然推開門,忽見到眼前有什麼東西一閃,待她回過神,只見一枚木簪擦了她的額角插在門邊上,頓時嚇得她腳軟。
原來是葉雲清在屋子裡聽到外面響動,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出去救助是肯定行不通的,事後他自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留下的那堆麻煩事難道還要讓她承擔?好不容易等那兩個僕婦把寧非丟回床上,他躲在一邊都注意到寧非是完全昏了過去。那些人走後,葉雲清出來攬了寧非,可怎麼叫也沒有反應,倒是手臂裡的身子越發冰涼。他因情急便沒有到外屋檢查門閂,讓秋凝闖了進來。
葉雲清順手從頭上抽了固發的木簪揮手射出,以作警告。
秋凝在外室連人都沒看見就幾乎喪了小命,被驚得腳軟了,忙道:“奴婢知錯,奴婢立即出去。”她數日未曾聽到尊使的聲音,還以為他已經走了,原來居然還在。
葉雲清想了想,覺得留下秋凝也無妨,就道:“你留下,把門關了。”
秋凝趕緊反手把門扇都掩好,門閂插實。她被嚇得戰戰兢兢,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站在原地對內室詢問:“尊使可需要什麼?奴婢在此候命。”
“倒杯水來。”
秋凝忙不迭在桌上的竹籃裡取了短流壺出來,壺裡裝了熱水,因籃子裡用棉花和布面包裹了,到現在還是溫熱的。她找茶盞倒了半盞,拿進內室。
小時候,秋凝爹孃叔伯都諄諄告誡,黑旗寨之人個個不是瘟疫而勝似瘟疫,能躲多遠就要躲多遠。她眼睛直盯著腳尖和地面的方寸地方,一步步挪過去,不敢抬頭地抬起手,儘量把茶盞託得離自己遠些。她心想“尊使”既然是黑旗寨裡來的,也不知道是葉牛頭還是蘇馬面的手下走狗。
葉雲清接過秋凝手中茶盞又吩咐道:“窗旁花桌的抽屜裡有一個油紙包裹,拿過來。”
秋凝不敢忤逆,取過來給他。於是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心中奇怪,尊使手裡還拿著茶盞呢,怎麼開啟油紙包裹?這個念頭閃過去,秋凝暫時忘記了驚懼,抬起頭來看個究竟。
床帳被撩開掛在紅銅花鉤上,錦被半邊搭在地上,半邊蓋在寧非身上。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男人坐在床邊,頭髮披散在肩後,直達腰際。青與黑交織在一起,側面的耳廓玲瓏光滑。秋凝說不出話地呆怔了,還沒有看到正面,秋凝就已經斷定這是自己長這麼大所見過的最吸引人目光的男人。
葉雲清膚色白皙得就像病弱的富貴二世祖,可體型卻比普通的淮安國男人更為高大和矯健,把寧非攬在手臂裡,幾乎就把她淹沒了一樣。他剛入徐府那陣,身上髒得實是天怒人憎,好好的膚色都被掩蓋在厚厚的油泥之下。這些日子寧非不堪其髒,非要他把油泥用刀子颳了才消停下來。不洗不知道,原來葉雲清就是那包裹了泥糊糊的叫花雞,剝開泥殼後,內裡水嫩嫩一片。這代人沒有眼鏡戴,否則還不知道要讓多少人跌了眼鏡磕了鼻子。
他側坐在床沿,青色長衫勾勒出修長的雙腿和細瘦的腰部,黑色絲線描織的襟口露出白色的中衣……秋凝咽了一口口水,直直地瞪在葉雲清身上。
葉雲清突然抬頭,眼睛半眯不悅地看了過來,秋凝被那黯得不帶星點亮光的視線一罩,霎時間不由自主地匍匐跪倒在地。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去找個大夫過來看看。”葉雲清說道。
秋凝連滾帶爬地跑出去,葉雲清那一眼駭得她心神俱顫,好像自己被大卸八塊在地府裡走了一遭似的。那不是個常人,徐主身上也沒有那種慣於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氣勢。可就算徐社楣上將軍那種在戰場上打滾數十載的人,也不會有如此渾然天成一般的血煞之氣。秋凝是丫鬟生的丫鬟,從小耳濡目染,幼年時在徐社楣上將軍府裡見的世面多了去,對於這方面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