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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浪震天、沖霄直上。
“當~”
兩馬相交,兩柄沉重的長刀毫無花巧地磕在一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在戰馬的悲嘶聲中,兩人縱騎如飛、交錯而過,這一合平分秋色。
“住手!”
管亥、何曼勒轉馬頭,正欲再戰,兩聲大喝炸雷般響起,硬生生喝止了兩人的衝勢,驚回頭,只見何儀、馬躍臉色鐵青、策馬疾馳而來。
……
尉氏,曹軍大營。
夏侯惇興高采烈地闖入大營,帶起的勁風差點掀翻帳中螢火蟲似的燭火,程昱慌忙攏起雙袖遮住燭火,以免燭火傾覆燃著了寶貴的地圖。
“孟德,打起來了!穎川賊寇真的打起來了,哦哈哈哈~~公臺先生和仲德先生的計謀果然厲害啊,那一百多匹戰馬送的不冤,嘿嘿。”
曹操聞言小眼睛一亮,凝聲道:“哦,穎川賊寇開始自相殘殺了?”
夏侯惇搶過案頭水壺,仰首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復以衣袖抹了抹**的嘴巴,大聲道:“剛剛細作回報,昨日上午張梁召集麾下主要賊將議事,本欲趁機奪了賊將何儀與馬躍的兵權,不想變起肘腋,何儀與馬躍麾下兩路賊軍因為分髒不均起了內訌,互相攻伐,致使張梁的奪權計劃功虧一簣。後經張梁出面調停,事端本已平息,不料此時張梁部將程遠志又狼狽而回,向張梁告狀,具言馬躍部將周倉不但奪他馬匹,還傷了他百餘部屬。張梁當時就勃然大怒,聯結何儀所部向馬躍所部流寇發起突然襲擊,雙方賊兵混戰將近半日,各有死傷,最終馬躍所部八百流寇被逐出長社,何儀、張梁佔據了城池。”
“完了?”
陳宮幽幽地問了一句。
“說完了,就這些。”
夏侯惇攤了攤手。
程昱思忖片刻,問道:“夏侯將軍,細作可曾有說八百流寇往何處逃竄去了?”
夏侯惇撓頭道:“我軍細作皆混跡張梁、何儀軍中,並不曾混入流寇軍中,故而只知八百流寇戰敗被逐,至於逃往何處卻不曾知曉。”
曹操眸子裡掠過一絲冷焰,問程昱道:“仲德可是覺得其中有詐?”
“絕無可能!”不等程昱回答,夏侯惇已經吼了起來,“兩夥賊軍火併足有半日之久,死傷無算、血流漂杵,豈能有詐?”
陳宮斟字酌句道:“兩夥賊寇火併是真不假,宮所憂者,馬躍所部八百流寇並不曾遠遁!若是我軍攻擊張梁、何儀所部正緊之時回戈一擊,則戰事勝負難料。八百流寇皆為騎兵,攻掠如風、迅烈如火,我軍缺乏與之匹敵的騎軍,防不勝防啊。”
程昱點頭道:“公臺所憂,亦昱所憂耳,馬躍狡詐如狐、八百流寇兇殘如虎,不得不防。”
夏侯惇不以為然道:“兩位先生未免有些危言悚聽了罷?八百流寇僅止千餘人,烏合之眾耳,難不成還能與我百戰精銳相比?”
曹操神色凝重地說道:“元讓且不可小覷馬躍此人,曾記得南陽白龍灘一戰,此人幾以一己之力,獨挽狂瀾,救數萬黃巾殘兵於覆滅之際!朱雋將軍嘗有言,馬躍不死,來日必為大漢之心腹大患也!”
夏侯惇聳然動容,凝聲道:“能得朱雋將軍如此忌憚者,必非尋常之人。”
程昱與陳宮交換了一記眼神,再起考量曹操之念,提議道:“大人,賊軍兇頑、勝負難料,勝則非大人之功,敗則乃大人之過也。且穎川地屬豫州,剿滅穎川賊寇者,乃豫州牧袁術事耳。大人既為東郡太守,何必勞師以擊遠?不如罷兵而回。”
程昱此問頗有深意,若曹操頗有野心,斷不會放過這等名揚穎川、威震海內的大好機會,如果曹操只是目光知淺、碌碌無為之輩,便會見好就收、罷兵而回東郡。統兵越界而擊賊寇,看似一件吃力不討好的蠢事,但在有野心的梟雄看來,卻實是賺取聲名、積累政治資本的大好良機。
曹操狹長的劍眉倏然蹙緊,頗有些不解地望著程昱道:“仲德何出此言?操既為大漢一郡之守,便是朝廷之命官,所謂食君祿、擔君憂,豈能坐視穎川賊寇肆虐而不顧乎?此不忠不義之事,操深恥之。”
程昱與陳宮同時舒了口氣,兩人鄭重其事地正了正衣寇,相繼拜倒於地,朗聲道:“昱(宮)參見主公。”(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readnovel。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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