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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走進一名高冠華服的男子,飛揚的雙眉,清亮的眸子,感覺有三分面熟。
“三舅舅!”旁邊薛止一聲低呼,胡澤猛的省悟:是了,這人就是掌管吏部司鑑的三王爺晏林!
顯然這裡的人都知道三爺的真正身份,紛紛上前行禮:
“裘昌見過三爺!”
“褚鶴見過三爺!”
……
胡澤卻看到還有一位緊跟著晏林入屋的中年男子,下頜蓄著美胡,華美的金線在繡袍間流動,氣宇不凡。
很多人在與三王爺見過禮後,也都要跟他打聲招呼,叫他一聲“趙老闆”。
晏林看到薛止帶著幾個朋友跟他見禮,不免有些意外,揚眉笑道:“你們這些小傢伙居然也知道到這裡來玩,不錯不錯!”
薛止行過禮,抬頭笑道:“還好是碰到三舅舅,若是十三舅舅他一定又要罰我禁閉了!”
胡澤這時湊前一步,低聲道:“三爺,您瞧瞧那人是不是很怪?”他指的是那蒙面的白衣客。
在大家互相見禮之際,只有那名白衣客和他的僕人立在原地不動,甚至連好奇地回頭看一眼也不曾。
這時一朝已跑到那位趙爺身前,正趕緊將屋裡發生的事向主子報告。
於是趙爺抬起頭,那雙微布著魚紋的眼睛一下子犀利起來,筆直盯著白衣客的背影。
“一朝,既然這位姑娘看得起你,你就去吧。”
趙爺一語,似微石入水,卻激起千層浪。
“他是個女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那位白衣客身上,就連宴林也吃了一驚,再細瞧那身姿,果然是比屋中那些俊美少年更纖細了幾分。
“趙爺真是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宴林挑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趙爺眼中卻並無得意之色,笑著謙虛幾句,目光卻在注視著那邊的賭局,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兩步。
顯然他也並無把握此局的輸羸。
大家的注意力凝聚在了桌上。
“叮”——轉盤開始轉動,依然轉得不快,以致能看清站在其上那名美貌侏儒的表情。
薛止的目光總是忍不住飄向他,自始至終,這個人除了上轉盤與下轉盤幾個動作外,他那張臉沒有任何表情。
可是此時,第一次發現他臉上有了變化——那是一種恐慌,以至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一朝的手,他臉上的肌肉已在微微顫抖。
這是一種無法自制的緊張。
薛止自認若是換了他,也會緊張。
因為現在押在一號格子裡的那張銀票,是五百萬兩,就算薛止,也未經手過這麼巨大的面額。
不知什麼時候,宴林已踱到了桌前。
他的目光在接觸到一號格子裡的那張銀票時,臉上也露出了一種表情。
一種驚訝。
不同於其他人的觀注點,他注意的是銀票上的那家承兌商家——那本是皇家通兌軍餉的銀號,信譽自然是極好的,但他的存戶只有一家,就是王室中人!
他的目光又轉到那位白衣客身上,著落在那雙外露的眼睛——只有近看,才能發覺除了冷若冰霜,它其實很明亮,是那種秋水長天的明亮,它很美麗,是落日飛霞的風韻猶存。
他心中一動,已想到了一個人。
“趙爺——”宴林走到趙爺身邊,俯身對他耳語幾句。
趙爺驀的臉色蒼白,抬眼正見一朝已執起尺子向金缽敲去——
“當”的一聲——
轉盤上的俊美侏儒已伸腳準備踩住絞繩,突發覺有異,不禁遲疑——
眾人譁然——
原來是一錠金子擊中了一朝手中的尺子,那“當”的一聲,是兩金相撞發出的聲音。
一朝尺子落地,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的主子趙爺——因為用一錠金子打落他手中尺子的正是他家的主子趙爺。
轉盤還在轉,白衣人已轉過身來,冷冷凝視著趙爺。
“這算什麼呀?”他身後的青衣僕人已尖聲責問。
趙爺上前一揖,陪著笑臉:“這位客人,趙宣一時失手,壞了規矩,這樣,這場賭局就算是您羸了,如何?”
白衣客眸子一爍,似乎仍在考慮,倒是他身後的青衣僕人急了,輕輕拉了拉他的袍袖:“主子,咱們也該走了!”
白衣客目光環視周場,似乎隱有所憾,輕嘆一聲,便舉步往外走——
趙爺神色一鬆,立即又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