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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就在秦照一腳踏入院子的同時,但只見兩邊紫藤架子咯吱地響了一聲,一條人影倏地掠在了眼前,現出了留有一綹點羊鬍鬚,乾瘦巴拉的張子揚來。
“千手神捕”秦照猝然一驚之下,倏地向後面退了一步,才發現了來人是誰,不禁微微點了一下頭。
“子揚,是你——?”
“朝天刀”張子揚笑道:“原來是頭兒,這麼晚了,你竟然還沒有休息,卻是為何?”
“子揚”秦照喚著他的名字,輕輕一嘆,“這就叫事不關心,關心則亂——叫我怎麼能睡得著?”
張子揚冷冷一笑,道:“外面的情形我已大致看過了,各衙門來的人還真不少,想要混進來還真不容易,大概可以安心,倒是有一件事,頭兒不知你注意到了沒有?”
左右看了一眼,他才接下去道:“……這驛館裡來了貴客……”
秦照忽然輕吹一聲:“噓——”
張子揚可也注意到了,趕忙收住口,即見後院通向這裡的月亮洞門處,忽然揚過來一片燈光,緊接著一條人影,隨著那片亮光之後,緩緩地踱了出來,果然是有人來了。
來人一身藍布罩袍子,長臉,正是先時在內大打京腔的那個北京上差。
夜深寒重,他特意地在頭上加了一頂帽子,式樣特別,軟塌塌地貼在頭皮上,披在後腦上的兩根緞帶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長臉人一手提著膝下長襟,一手持著燈籠,徑自走了進來,負責坐更的四名捕快,立時有了警覺,其中之一倏地抱刀而起,圓睜著一雙眸子,直向著對方逼視過去。
長臉人白著一雙大眼睛珠子,向著他骨碌碌轉了一轉,滿臉不屑地笑了笑,倏地“噗”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痰,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
看到這裡,千手神捕秦照不由皺了一下眉,向著來自金華的老捕頭張子揚遞了個眼神兒。
他二人立身暗處,一時倒無虞被對方發現,倒是對方長臉人的一舉一動,卻能很清楚地被他們看在眼中。
由於秦照與張子揚都關照過,這個院裡是絕對嚴禁外人進出,這名捕快——雙叉手謝義怎敢疏忽?當下一連向前跨了三步,橫身攔住了長臉人的去路。
“朋友,幹什麼的?這裡奉命是不能隨便亂走的,請回,請回。”
謝義早先也聽說了驛館裡來了大內身當皇差的貴客,是以嘴裡才像是格外留了情面,特意地說出了“請回”二字。
可是這兩個字顯然在這位長臉朋友身上,並沒有起到預期的作用。
長臉人“嗤”地冷笑了一聲:“我是幹什麼的?問得好,我正想問問你是幹什麼的?”
揮了一下手,長臉人道:“給我閃開,免得我看得嘔心。”
雙叉手謝義素日公門當差,哪裡受過這個?兩隻眼一翻,怒聲道:“你小子是找岔兒來的了,爺兒們可不吃你的這一套。”
嘴裡說著,這個謝義霍地當胸一掌,直向著對方長臉人身上推過來。
看到這裡,一旁暗處的張子揚眉頭一皺道:“不好——”
他這裡正待出身攔阻,卻已來不及。
原來那長臉人一身功夫可是不弱,似乎早就存心不良,謝義這麼一出手,可就正中下懷,即見他身子向外一閃,左手倏起,噗的一聲,已劈在了謝義手上。
“你小子是活該欠揍。”
腰上使了一股子巧勁兒,這個長臉人霍地向外一擰胳膊,呼的一聲,已把謝義給摔了出去,這一摔足足摔出了丈許開外。
眼前正是斜出來的一截屋角,謝義這個來勢,可不免有一頭撞上的姿勢,要是真撞上了,這條命可就不保。
暗中的秦照和張子揚相繼吃了一驚。
朝天刀張子揚距離較遠,腳下一頓,霍地一個虎撲之勢,先自穿身而出,雙手同時向外一掄,已把空中的謝義攔腰托住,隨即放了下來。
長臉人看在眼裡,並無絲毫退縮之意,只是望向這邊,嘴裡連聲冷笑不已。
張子揚放下了謝義,伸手向著對面長臉人指了指,沉下臉道:“光棍眼裡揉不進砂子,你是幹什麼的?自己說吧,我們不吃你這一套。”
長臉人原是一副官架十足的樣子,想不到被對方當面這麼一叱,像似被抓住了短處,頓時為之一驚,一雙黃焦焦的眉毛,在兩下里一分,恨聲道:“老小子,你好大的膽,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張子揚一聲冷笑,說道:“大內的人物,我們見過,不是你們這副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