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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人如果真有意思傷他,現在便是最佳的出手良機,但他卻沒有這個意思,他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他。
黃通終於度過了險境,漸漸地他即恢復如常,怒血平下之後,現出了他原本帶有倦容的一張黃臉。“足下好厲害的‘九轉真功’,黃某自出道以來,只聽傳聞,這還是第一次見過。”一面說,他悵然抱拳,道;“在下自愧不如,足下如果有殺害之意,這就請便吧……”說完這兩句話後,悵然發出了一聲長嘆,滿以為對方必當毒手相加,自己敗了,固然不惜一死,可恨的是死非其時,心裡焉能不無遺憾。
藍衣人原本就沒有加害之意—一聆聽之下,他搖了一下頭,道:“黃兄功力練到如此地步,已十分難得了,這個天底下,能夠受得住我‘九轉真功’的人,只怕並不多見,你也就不必妄自非薄了。”
黃通陡地睜大了眼睛:“何必說這些無用之話,俺黃某人技不如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是衝著俺來的麼,就請給個痛快吧!”
藍衣人冷冷一笑道:“就算我為你而來吧,卻並沒有取你性命之意,再說你我無冤無仇,叫我如何下此毒手。”
黃通後退一步,揚眉說道:“這麼說你——”
“唉!”藍衣人微微含笑,道:“你現在還死不得呢,麥家老小,還要你大力救助,你又如何死得?”
黃通又是一驚,兩隻眸子直直地瞪向對方,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藍衣人一雙眼睛在他身上轉了一轉,點點頭,溫和地道:“眼下不是長談的時候,不瞞你說,我與黃兄說來還稱得上是同路之人,意在除暴安良——”
黃通陡地精神一振。
藍衣人接道:“只是敵人過於厲害,卻不得不多加小心……”一面說,他即緩緩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哦——”黃通這才恍然道,“……這麼說,在下莽撞了……足下……請道其詳吧……”這可是“為道不孤”,猝然間聽說,來了如此一個得力的幫手,黃通由不住信心大增——只是對方那個藍衣人竟似較他更為持重,並無絲毫喜悅的表情。黃通這一霎更是百感交集,自問走南闖北,多年來向無敵手,卻不料此番竟是遇見了高人,只一招,已令自己為之心折,可見得武功一道,確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端的自滿不得。
所幸聽對方口氣,還是同路之人,若是敵人一夥,這時焉能還有命在?他這裡不勝感慨,只顧自傷,一時無言以對。
藍衣人一雙精華內蘊的眼睛,仍然注視著他——“黃兄武功的確高明,只是……以黃兄所見,是否能是來人的對手?”這般單刀直人,開門見山的問句,卻是黃通始料非及,聆聽之上,不禁心頭為之一震。
“足下問得很好——聽足下的口氣,似乎對於來人認識頗為真切,可否賜告其詳?”
“你弄錯了,”藍衣人搖搖頭道,“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
黃通正感覺到失望,對方仍有下文未完——“只是,我對他卻也並非一無所知——
事關至要,所以不揣冒昧,今夜前來造訪。”藍衣人這才訴出了來意:“黃兄不可不有所戒備。”
“啊——”黃通黯然點點頭道,“承情,承情。有關老賊金翅子的事,關兄……知道多少?”
藍衣人的神色甚是沉重地道:“此人姓‘過’,據說是出身長白一門,武功卻自成一家,高不可測。”
“啊……”黃通一時驚心不已。長久以來,江湖上對於金翅子這個怪人的傳說,還僅限於自己所知的一點皮毛,此刻自對方藍衣人嘴裡所道出者,顯然未之聞也。焉能不令他既驚且佩?一時之間,他重複著對方所道出的那個曾有所聞的門派:“長白門……
長白……門?關兄說的這個門派俺聽說過……此一門武功,似乎已失傳武林了,不是足下提起只怕終比一生,俺也不會憶起,想不到金翅子竟是長白門的出身……這就難怪了。”
藍衣人喟嘆一聲,緩緩道:“也許黃兄還有所不知,長白門武功,對於大多數的武林門派都具有剋制之功,這才是最厲害之處。”說到這裡,他忽然中途停住,偏頭向窗外看了一眼——
黃通一驚道:“怎麼……”
藍衣人微微一笑,站起來道:“顯然是貴宅主人到了。”
黃通心中一怔,暗忖自己聽力向稱靈敏,何以竟全未曾聽出,心正疑惑,即見窗前人影略閃,一個長身玉立的綠衣少女,已然立足窗前。原來她先時藏身對面後簷,距離尚遠,雖然如此,仍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