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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人了——咦!老兄何故問起?”
黃通頓了一下又道:“既然如此,貴上有見於此,想必有所準備了?”
麥七爺又嘆了口氣,點點頭道:“這話說來就長了……黃朋友有事這就快去吧,但盼早去早回頭,敝處或許多有借重,我也就不多送了。”
說罷,拱了一下手,正待同著苗武告退。
黃通忽然在後面喚住他道:“七爺慢著——”
麥七爺奇怪地打量著他道:“黃朋友有事只管吩咐,不必客氣,只要能幫上忙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黃通苦笑了笑,搖搖頭道:“七爺錯會意了,在下七日夜未曾好睡,現下腹中一飽,反倒精力不繼,只想借貴處一張靠椅,略微打上一個盹兒,待精力稍一恢復便即告辭。”
麥七爺一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原來如此,就請跟我入內,好好睡上一覺再走不遲。”
雙方對答之際,黃通一雙眸子有意無意地總似在注意著什麼,當下三人步入蓆棚。
黃通徑自走向方才的座處,坐了下來道:“不勞費心,在這裡坐一會兒也就是了。”
麥七爺正要勸他進入內宅,忽然間卻為一陣亂囂的聲音所吸引,敢情是有人在惹事生非了。
一個叫高明的夥計氣急敗壞地跑過來,向著苗武他們道:“七爺快來看看,這傢伙是存心找事來了。”
麥七爺向著座上的黃通點頭道:“失陪!”同著苗武匆匆來到前邊。
一片亂囂之中,只見麥家的護院劉長泰,不知怎地,忽然自人群裡被人給掄了起來,“啪嚓”一聲摔在了一張長桌上——這一摔之力過於強猛,以致整個桌面全都塌了下來,桌上的饅頭滾了一地。
眾災民一陣呼嘯,紛紛撲倒地上,搶食饅頭,蓆棚裡秩序頓時為之大亂。
苗武大驚道:“反了,反了。”
麥家家人護院,十數名一擁而上,好不容易,才把眼前這陣子混亂情勢給鎮定了下來——
麥七爺驚心之餘,自然忘不了肇亂之因,注意的焦點,即落在了那“始作俑者”的身上。
四十左右的年歲,中等身材,一身土夏布汗衣褂,看上去全身沒有四兩肉——這傢伙翻著一對白多黑少的眼睛珠子,也正在打量著麥七爺。
有眼睛的人,剛才都看見了,這傢伙剛才活摔麥家護院劉長泰那一手功夫,硬透著古怪高明。
當時情形是這樣的———
劉長泰想把他摔出去,不想兩隻手方一接觸到對方身上,只見這個人伸了一下手,似乎是用了一手巧勁兒,劉長泰偌大的身子,就像空中飛人也似的摔了出去。
如此一來,麥家的另外兩位護院可就不敢貿然出手了,大夥一股腦兒地團團把他圍住,打是不敢打,卻又生怕把他放跑了。
麥七爺與苗武已來到了眼前,眾人自然讓開了一條路。
眼前這個人一點也不緊張,兩隻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滴溜溜繼續在麥、苗二人身上轉著,老長老長的那張瘦削馬臉上所顯示的,只是看不起人那種鄙夷的笑。
——一絲穿棚直下的陽光,正把著這人的臉,可就讓人很清楚地看見了他臉上的那一道暗紅顏色的刀疤。
比之上一次黃通事件,似乎不可同日而語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傢伙是找碴兒來的。
雖然明知道如此,麥七爺也不願失了規矩。
“這是怎麼回事?”麥七爺回頭看著身邊的夥計高明,“不會辦事的狗才。”
“嘻嘻!”說話的竟是對方那個刀疤漢子,“一點也不錯,一個個狗仗人勢,老子看不慣,代主人出手,先教訓教訓他們。”
麥七爺心裡可是老大的不高興,臉也一沉道:“尊駕是——”
他身邊的夥計高明上前一步,憤憤地道:“七爺別信他的,這傢伙分明是上門惹事來的,給他粥和饅頭他都不要,說什麼要佈施幾兩銀子……”
“豈有此理!”苗武插口道,“也不是廟裡的和尚,佈施什麼銀子?”
“嘿嘿!只有和尚才能化緣,要銀子麼?”
來人露著一嘴被煙燻黑了的牙齒,帶著一瞼暴戾和不屑的神情說道:“老實說,這算是瞧得起你們——哼哼……”
這幾聲冷笑,笑得人的心眼兒裡直發毛——
“六十年風水輪著轉——這是老天爺幫忙,姓麥的發了幾輩子的財了,如今也該倒下來了。”
那是一口聽來刺耳的贛南口音,嘴裡說著,這人那一對白眼